厅里,七人正在用茶点,聊些闲话。正说着就见一个丫头扶着一个粉红衣裳的娘子走进来了。
七人不禁一喜,来人正是那日明德寺内对他们施以援手的神医娘子尹娘子。
七人忙放了手中茶碗,一起起身,站成一排对着舒航深深鞠了一躬。
舒吭淡定看着眼前几人,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而素雪已经发现来人是谁了,她雪亮着眼睛激动地对舒吭说道:“娘子娘子,他们不是……”
舒吭冲她微微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是”的笑容,然后伸手向着七人做了一个请起的动作。
七人站定。
为首的汉子将一面锦旗奉到舒吭跟前,道:“多谢娘子在明德寺中出手相助,才让我七人有命站在娘子面前。原本应该早些日子到府中拜谢娘子大恩,但是我七人身子不佳在客栈中稍作休养,方才耽搁到今日来见娘子,还请娘子不要见怪。”
素雪已经收了锦旗,笑道:“娘子治病救人,从来不要别人感恩,只需收取诊金便好,如今你们几人既然身体已经无碍,是不是该来付清娘子诊金了?”
素雪说话间舒吭已经走到厅中桌案旁,拿起砚台研墨。
素雪的话,让屋中七人感到意外,而且尴尬。
为首的羞赧道:“诊金?救命大恩当然不能免费了事,只是我兄弟七人暂时囊中羞涩,改日……改日……”
不知什么时候舒吭已经磨好了墨,她拿起笔架上的毛笔写了几个字,举起来,向七人展示,只见宣纸上写的是:素雪是开玩笑的!
“素雪就是我!”一旁的丫头伶俐笑着。
为首的汉子不好意思道:“医者治病收费,情理中事,更何况是救命之恩?岂是区区诊金能够报偿得了的?我兄弟七人啊身上虽未带银两,但是娘子此处既然有纸笔不如让我七人写下欠条等到来日……来日……”
男子的言语随着舒吭又举起来的两个字戛然而止。
不必!
宣纸上的字干脆利落,坚定有力。
“娘子为何?”素雪不解问道,娘子收费治病,一向不是拖泥带水的人。
只见舒吭又写道:此番救治乃我主动出手并非有求于我,故而不收诊费。
素雪了然,七人越发不安,而舒吭继续埋头写字并不理会众人。
看着埋头写字的舒吭,七人心中都不禁生出疑问来:这小娘子为何用写字与人交流而不直接说话,难道她是个哑巴?
但见舒吭写好了字之后交给素雪,又用手指在素雪的掌心写字,显然交代了些什么,只见素雪频频点头。
末了,素雪将写好的信笺交到为首的汉子手中,道:“这是我家娘子为七位大哥开的药方,娘子说七位大哥生于西北之地,西北之地与南方气候有差,七位大哥在南方逗留已久,身上湿气太重,久而不除恐有后患,按这方子去药店抓药服下,两日煎一剂,十二剂为一个疗程,包管根治。”
七人心中顿时一咯噔:这小娘子竟能够看出他们生于西北,还能看出他们身上有湿症难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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