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原本是一只白兔,我见你总喜欢穿粉衣,想你大概最喜欢粉色,于是让织染房的师父特意给这只兔子染了粉色,喜欢吗?”
楚长秦不停说这话,眼睛始终盯着舒吭的面容看,他在她脸上寻找着他心中想要的秘密。
是的,一切如他所想。
哑女的每一个表情都在告诉他,她喜欢,她高兴,她激动。
舒吭点点头,一脸含笑,表示她喜欢,她很喜欢……
“这些日子和你学琴,我没什么好感谢你的,所以这只小兔子送给你,全表心意。”
楚长秦说着,将笼子递到舒吭跟前来。
舒吭捧着那兔子,笑得心无城府。
他竟然知道她喜欢粉色的兔子,还让织染房师傅特意染了兔子的毛,如此用心……
舒吭抬头看楚长秦的脸,这张脸和三百年前周兆伦的脸一模一样。
这个人和三百年前那个人一样的用心,只是那个人别有用心,眼前人的用心是真心实意吗?
想及此,舒吭面色僵了僵,而接下来楚长秦的话更让她面色如被雷劈电击瞬间煞白如纸。
他说:“我给这只小兔取了个名字,舒吭,取舒吭一鸣的意思。”
舒吭的眼皮跳了跳。
煞白脸色在烛光中不是很明显,可是神色的僵硬震惊却那么分明突兀。
楚长秦的心也咯噔了一下:她对这个名字果然反响非比寻常。
“你虽然还不能说话,可是一年以后等到颜金针给你施第三针,你就能说话了,舒吭一鸣,正合此意,应此景,其实我好想听听你的声音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如你的名字阿莺般,像黄莺一样婉转动听……”
楚长秦还在絮絮叨叨,舒吭却腾地站起,兔子笼被重重摔到地上,她闪电一样出现在他跟前,伸手封住了他的喉咙,目眦尽裂。
你到底是谁?
舒吭在心里呐喊质问着。
这句话却被楚长秦问出了口:“你是谁?”
舒吭回过神来。
眼前人不可能是周兆伦,周兆伦已经死了,眼前人只是空长了张和他一样的面孔而已。
“尹阿莺!”舒吭拉起楚长秦的手,在他手心郑重写道。
兔笼打开,粉色的兔子快速从笼子中逃出来,向外窜去,瞬间在月色中逃之夭夭。
“哎呀,兔子跑了,我送你的兔子跑了……”楚长秦要去追,却被舒吭一把拉住。
“我不喜欢粉兔,我不喜欢兔子,跑了不可惜。”舒吭重重写着,直写得楚长秦手心发疼。
她重重甩开楚长秦的手,走回到琴凳前,抬头看着楚长秦,意思分明在问他:今夜,你还学琴吗?
“兔子跑了就跑了,学琴才是最重要的。”楚长秦自言自语地走到自己的古琴前,伸手拨了几把琴弦,一脸的贱兮兮。
……
……
焦娇捧着脸笑嘻嘻,露出娇羞两抹红。
“姐姐,你吃错药了?”焦生看着焦娇的样子,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怎么说话的呢,焦生,”焦娇噘嘴,蹭到焦生身边来,“我有件事要和你分享。”
“我没空,晒草药呢。”焦生拨弄地面上的草药,阳光正好,他得抓紧。
“我没让你停下手中的动作,你手上忙,可你耳朵闲着呀。”
“好好好,你说你说。”焦生不耐烦,纯属应付。
“楚世子送我礼物了。”焦娇说着,一脸娇羞甜蜜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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