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父虽然对外承认给予治疗,但实际行动也只限于,买些特效药给这些无依无靠的小孩子。采访结束后,他再也没来过,把福利院全权交给了远房表弟,也就是前任院长。
莫父给了他一笔不少的资金,他看着这些钱,却起了歪心思。
自己偷偷花一点,应该也没人知道吧。
于是为了节约资金,他把预算划到最低,就比如,去餐厅和厨师说要给孩子们绿色健康的饮食环境,每日叫人往餐厅运输“进口烂菜叶”,孩子们的伙食一点油水都没有。再比如,聘用工作人员的条件,也是一降再降,最终以一千三百块一个月,包吃包住的条件招到了十四名工作人员。
这些人的资历院长并不过问,只要能接受工资就可以。他们中间甚至有三名屡次进过监狱,刚刚刑满释放的罪犯,其中一个就是她们碰到过的,刘明。
于是,这座开放日里宣扬着“关爱儿童”的福利院,关起门来,俨然成了地狱。
成年人把对生活的愤懑发泄给在小孩,被宣泄的小孩就去欺负残障儿童。
坐在食物链顶端的院长不闻不问,终日满意地欣赏自己一手搭建起来的生态平衡。
但这些,从柳承言到来的那天起变得不太一样了。
她选择了幼儿二组——那个残障儿童最多的小组,担任起照顾他们的责任。
她分出一千三百块的月薪的一半来为吃不饱的小孩子购买食物,教他们识字做人,告诉他们,只有好好的长大,才能去外面,看到自己想象中那个世界。
白凌君还是骗了莫渝秋一点。
她认识柳承言。
不仅认识,还很熟。
八岁的她刚从原生地狱跑出来,转眼就来到了第二个地狱。
小小的她心里想着,游戏世界的果然是闯关模式,恐怕要等十八重地狱都经历完,她才能回到真实的世界。
逃离这里,回到现实的念头在那个时候就深深的扎根在白凌君的脑海里。
白凌君在福利院其实并没有怎么受欺负,主要是由于她能打。
刘明有一日偷偷摸摸潜入她的房间,被她飞起一个玻璃瓶重重地砸在后脑勺,但她年纪太小了,力气不大,没能砸死。
所以她跑出来,死命掐着他脖子,想把他脖子扭断。
……
可惜她还是太小了。
白凌君遗憾地想。
第二天院长来查看,只收获了一条长长的,从白凌君房间延伸到厕所的血迹,还有一只满脸血的白凌君。
“你大半夜干什么了?你又打架了?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把你丢出去喂狗。”
白凌君静静地看着他,歪歪脑袋,小脸灰扑扑的,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像只受伤的可怜小狗。
歪头的时候后脑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是刘明逃跑的时候把她扔到地上砸出来的。
院长看了她一眼,又看看地上的血迹,叹了一口气,心里断定她智力可能有点问题。
于是关了她三天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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