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层工作,见过最多的就是这样的假笑。
前几日似曾与对方贴近的心,此刻像是陡然被推回原点,莫渝秋觉得哪怕纸扎人现在跳起来和她打一架,都比白凌君这样朝她笑一下强。
白凌君始终不会知道身边人的心猿意马,她用余光看着莫渝秋略带不悦的表情,还好奇为什么对方的反应不符合她预期。
“嗯。”莫渝秋鼻腔里发出气音,闷闷的回复了她的话。
因为昨晚被敲过门的原因,以往热闹的清早,今天出奇安静,大部分人都缩在家里,连门口的纸扎人都没来得及收回去焚烧。
路边的花被日光折射出斑驳的缤纷色彩,越往徐姨家走,建筑就越显得破旧,好像系统在知道她们猜出线索后,就自动卸下了伪装,暴露出自己最原本的样貌。
“如果今天徐姨还叫我们上山,我们就可以做记号准备晚上离开了。出口不可能在村庄深处,只可能在山上。”
白凌君貌似完全没在意老板的闷闷不乐,依旧冷静的分析着。
莫渝秋侧头看她,两人离得很近。她手上还拿着莫渝秋的小西服,整整齐齐挎在手臂上,一股子柑橘清香被塞在怀里。
莫渝秋从未让别人碰过自己的衣服,如今这么一看,自己的味道扑了心上人满怀……
她脸腾的就红了,也不管自己刚刚是不是在生闷气,没有骨气的低声回:“嗯。”
久坐高位的莫渝秋不得不清醒的沦陷在被喜欢的人牵引出的各种情绪里,像是坐上一艘汹涌波涛中艰难前进,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靠岸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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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姨还没有起来做早餐,井鬼孤独一只鬼坐在井边,拿一小块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白凌君在不知不觉中用道具收服了这只副本boss,还没来得及使用。
她们走到井边,在距井鬼一步之遥处看清楚了它在画什么。
它执树枝仿佛执毛笔,枝头推动沙子,形成远处重叠的山,近处低垂的柳,中间湖泊里,还有精致勾勒出的渔舟,渔人立在船头划桨,披着蓑衣的女人坐在船舱。
“你学过水墨画?”莫渝秋冷不丁问它。
井鬼并不回避,坦然回答:“是啊,不过时间隔得太久,很多画法我都忘记了。”声音里带着自豪与隐隐遗憾。
莫渝秋撑着下巴,耐心看它画完。井鬼却在落下最后一笔后,愤怒地把沙地上的画全部划散,精致的沙画乱作一团,只剩幸免遇难的渔人依旧立在船头,在无水的湖里泛舟。
“你想投胎吗?”
井鬼摇头,一动不动,只是望着那幅凌乱的沙画。
她似乎在两人离开的时候为自己净过颜,被水泡过的浮肿消失,嘴角和眼角溢出的血也不见了,一张犹见过往,干净精致的容颜正垂眸,欣赏那副正在被风完全吹散的画。
亦如欣赏曾经意气风发的自己。
最终,莫渝秋还是开口,语气严肃,却并不凶:“我再问你一次,留在这里折磨这些毫无意识的亡灵,还是跟我去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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