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瞪眼道:“你不去?”
俞通海苦着脸道:“您不知道我爹脾气,他这次让我过来,就是希望我多立功劳,我就这样去见他的话,还不被他骂死!”
李二笑道:“高邮湖之战也有你的功劳,我会和他说明的!”
俞通海苦笑道:“没用的,他那个人顽固得像石头,只要见我没有任何官职,就会觉得你们说的是场面话,半句话都不会信!”
方远摸了摸下巴,道:“嗯,你爹的脾气确实一言难尽。”
李二道:“你没有封职,是因为总管将封赏大会推迟到封王大典之后,友德、常遇春还不是没有封赏?解释一下不就行了?”
俞通海叹道:“没用的,他不会信的!”看了傅友德一眼,道:“傅兄好歹是个千户,哪像我连个十夫长都没有混到!”
方远道:“要不要我帮你去和总管说一声?”
俞通海连连摆手,眼中却闪着喜色,道:“这个……咱们因这种小事去打扰,会不会惹总管生气?”
方远笑骂道:“总管才不会为这种小事斤斤计较!一句话的事,走吧!”
四人一起朝书房而去,刚到门口,却被门外的亲兵告知,总管已经出门了。
方远问:“那夫人在里面吗?”
亲卫道:“夫人也出门了,和总管一起走的!”
方远瞥了俞通海一眼,道:“要不然明天早上再来?办好你的事,我们再领军出发!”
俞通海苦着脸道:“算了,被骂就骂吧,反正我也被骂习惯了!”
方远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四人沿着走廊朝大门而去,突见前面走来两人。
方远和李二齐齐拱手道:“何馆主,孙同知!”傅友德和俞通海也赶忙行礼。
来的正是何太公和孙弘。
“方将军,李将军,请问总管在书房吗?”何太公还了一礼,问道。
方远道:“不在。”
“那夫人呢?”
“也不在。”
何太公顿时露出失望之色,与孙弘对视了一眼。
方远与两人不熟,所以也没怎么多问,与李二三人一起离开了。
何太公默然半晌,道:“总管和夫人都不在,看来今日是举荐不成了!”
孙弘赶忙道:“明日再来也行,您千万别灰心!”
何太公又沉默了一会,道:“孙同知,不是老朽不爱惜人才,实在是那刘基太过恃才傲物,这件事要不然还是算了吧!”
孙弘急道:“他就那样的脾气,和马推官差不多,脾气虽大,却也有真才实学!”
“哼,老夫虽年事已高,却并未糊涂。我感觉得出来,那刘基虽然说话客客气气,但骨子里根本瞧不起老夫,就怕总管去了也没用,反而怪罪我等!”
“他绝非对您不敬,而是在处州时,被同僚打压,所以才对仕途产生厌倦。只要让他明白我们与元廷不同,他一定愿意重新入仕!”
何太公道:“老夫倒也听说过他的事,若非如此,今日也不会来找总管举荐,只是……”
“您有什么顾虑吗?”
何太公叹了口气,缓缓道:“你有所不知,近来总管已经不爱去招贤馆了,更喜欢去军械局!”
孙弘迟疑了一会,道:“其实我也发现了,总管对贾班和胡光曹极为器重,经常请两人去鹂园用膳,总管夫人还派人给两家送了不少生活用品!”
何太公苦笑道:“所以老夫琢磨着,总管只怕不怎么想招贤了!刚才我女婿告诉我说,总管要用雪雪交换元廷十名工匠,他现在更喜欢匠人!”
孙弘愣了一下,陷入思索。
何太公叹道:“所以不让刘基见总管也许更好,现在的总管不是一年前的总管了,不会再有对待马玉麟时的好耐心,若是刘基惹怒了他,你我也会受牵连!”
孙弘道:“何公所虑极是,不过我觉得正因如此,我们更应该将刘基举荐给总管!”
何太公一愣:“为何?”
孙弘道:“总管觉得我们无用,是因为高邮之战时,立功的是军队、火炮和战船,我等文臣却没能出一谋一策!”
“不错。”
孙弘又道:“刘基能打败方国珍,说明他很擅长计谋。如果能让他进入总管府,必能扭转总管对我们的印象!”
何太公沉吟了一会,道:“也罢,既然如此,明日我就厚着老脸,向总管举荐一次吧!”
孙弘忙道:“您之前的话也非常有理,总管现在没以前的好耐心,直接举荐刘基,风险太大!”
“那要如何做呢?”
“最好先劝服刘基,让他重燃仕途之心,见到总管时就不会失礼了!”
“如何让刘基再生仕途心呢?”
孙弘笑道:“听说您与大明寺的法明方丈相熟,可有此事?”
何太公捻须道:“他是家兄好友,最近一年来,倒是经常走动。”
孙弘拍手道:“刘基也与法明方丈相熟,不如让法明方丈出面,请他去大明寺,帮忙劝说一番!”
何太公点头道:“那好,我这就去一趟大明寺,请方丈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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