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吏摆了几张桌椅,旁边有两队城防卫维持着次序。
孛罗不花和西宁王挤了好半天,才来到国子监外,开始排队报名。
两人都穿着汉服,发型也改成和汉人一样,所以没人多看他们。
排了半个多时辰的队,才总算轮到他们,负责登记的文吏问起两人姓名,孛罗不花小声回答了。
“孛罗不花。”
声音虽小,却立刻吸引来不少目光,那名登记的文吏抬头看了他一眼,惊愕道:“您、您是镇南王殿下?”
这文吏曾在总管府做过刀笔吏,见过孛罗不花。
后面排队的人顿时哄然作响。
“快看啊,那人是以前的镇南王,扬州大总管!”
“嘿嘿,镇南王算个屁,如今江都是咱汉人的天下,只有楚王,没有镇南王!”
“哼!蒙古人设科举时分南榜和北榜歧视我们汉人,如今也觍着脸,来考咱们汉人的科举吗?”
“鞑子滚出江都!”
眼瞧着周围人群起激愤,孛罗不花一张脸胀得通红。
就在这时,那名文吏站起身喝道:“大王并未规定不让蒙古人参加科举,谁再吵嚷,就取消报名资格!”
众人顿时都不吭声了。
那文吏又问了孛罗不花一些问题,便将他和西宁王登了记,分别给了两人一块拇指大的圆铜牌,上面各有一个编号。
孛罗不花的编号是四百三十二,西宁王是四百四十二,为了防止熟人作弊,所以一起报名的考生编号都会相隔十位数。
报名时间一共有五天,接下来五天,孛罗不花和西宁王依然埋头苦读,两人自获得王位之后,还从未这般刻苦过。
一晃眼,时间来到五日后。
现在已过了八月中旬,正值夏末,孛罗不花和西宁王早上喝了碗羊汤泡馍,便精神抖擞的朝国子监去了。
考试科目一共有三种,巳时是第一场,考明经诗词,一直考到下午酉时,中午由考场提供吃喝。
次日上午开始考算学,下午考射学。
两人辰时中旬便来到国子监,出示铜牌后被仔细搜了身,然后才引入监内一排木头房子。
这些木房子刚修建不久,只有十平不到的空间,就是为了给考生考试用。
两人被带到各自的房间后,便被反锁在屋中,每间小屋都有一个窗口,考生就坐在窗口后面答题。
孛罗不花干坐了两刻钟左右,便听到鼓声响起,有文吏开始发试题。
当试题发到他桌子上时,他急忙拿起试卷一看,不由心中一沉。
孛罗不花虽然从未参加过科举,但也见过科举乡试的试题,考的无非都是诗、词、策、论、帖径、墨义。
诗赋一向是重中之重,出一个题目,让你做一首诗词,考的是文辞,一般非聪明博学者,难成佳作!
为了准备今天的科举,孛罗不花提前创作了很多题材的诗词句子备用。
谁知今天的题目竟是‘直如朱丝绳’。
这种复杂题目,之前的备用都派不上用场,只能临时思考。
他想了好一会,也想不出工整的诗句,抬头朝对面一排考生看过去,发现不少人已经开始奋笔疾书,更加的心慌意乱。
于是跳过诗词的题目,朝下面看去。
第二题是策论,一共有三问,他忽然注意到第二题旁边还有个数字,写着‘二十’。
再看前面第一题的诗词,旁边也有个数字,写着‘十’。
他朝下看去,第三题是帖经,第四题是墨义,旁边的数字都是‘十五’,所有数字加起来,一共六十。
早就听说这次考试是计分筹,换句话说,诗词只占十分,策论才是大头,帖经和墨义也比诗词重要。
想到此处,他顿时松了口气,仔细看起策论的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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