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都军对手,所以希望联合大家一起出手罢了!”
方国珍暗暗一凛,心想陈友谅还有四十多万兵力,而且没了徐寿辉掣肘,未必不能与江都军一战。
然而此人却将姿态放得如此低,自承不如敌人,足见其隐忍之能。
都说此人凶残暴戾,果敢狠厉,却不想还能伸能屈,心中对他忌惮又加了一层。
过了半晌,下方驶来一辆马车,从马车上下来两人,踩着木板,一起上到楼船,来到了甲板。
这两人一黑一白。
其中一人面色黝黑,貌不惊人,正是张士诚手下部将吕珍。
另一人是名英姿倜傥的青年,腰悬长剑,脸带微笑,乃是福建行省同知张子玉。
自陈友定击退天完军后,元廷大为嘉奖,将福建宣慰府升为了福建行省,陈友定被任命为左丞相。
张子玉本只是陈友定幕僚,也跟着升为了行省同知。
陈友谅、方国珍与两人见了礼,方国珍哈哈一笑,道:“现在只等左大帅使者一到,就可以商议五家联盟,共抗楚军的大计了!”
张子玉一抬手,淡淡一笑,道:“合作的事尚且没有谈拢,就开始谈论作战计划?方都督太心急了吧!”
方国珍瞥了他一眼,道:“张同知之言何意?难道你此来,不是为了联手抗楚吗?”
张子玉笑道:“方都督是不是弄错了一件事?我军与各位不同,乃是朝廷的正规军!”
方国珍冷笑道:“阁下是以元朝使节的身份而来?”
张子玉昂首道:“不错。”
陈友谅一直默不作声,这时眉头却紧紧皱了起来。
张子玉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他倒不怎么在意,反倒是吕珍的态度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此人如果希望联军对抗江都军,见张子玉这般说话,定会像方国珍一样出言相争,
然而此人一言不发,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这说明他乐于见到张子玉挑事,换句话说,他的态度与张子玉相差不远。
便在这时,张子玉朝陈友谅一拱手。
“汉帝陛下,我家左相这次派我来,主要是为了讨要汀州。如果陛下愿意割让,咱们再谈点合作,也不是没有可能!”
陈友谅眼角跳了跳。
若是以往,有人在自己面前如此张狂,他一定准备一口大锅,把对方活烹了。
然而如今江都军才是他心腹之患,他只能将怒气压在心底,淡淡道:“朕请伱们过来,是为了共同对付楚军,不是为了割土地给你们!”
张子玉仿佛吃定他一样,似笑非笑道:“哦?那也许是在下弄错了,在下告辞。”
方国珍厉声道:“张同知,江都军势大,你我若不摒弃前嫌,共同对抗,等天完军被消灭后,你我还能独存吗?”
张子玉淡淡道:“对我们来说,无论天完军来攻打,还是江都军来攻打,并没有什么区别,我们都会为朝廷守好疆土!”
方国珍冷笑道:“你说的容易,将来江都军将拥有大半个江南,你们区区一个福建,能守住吗?”
张子玉昂然道:“我们是朝廷官员,心中自有气节,你这种反复之人,又怎会懂得!”
方国珍气急而笑,目视着江面,不再言语。
陈友谅忽然开口道:“张同知,如果朕把汀州让给你们,又当如何?”
张子玉笑道:“那咱们倒是可以合作一番!”
陈友谅问:“你愿与我们共同包围江都军?”
张子玉一扬手。
“不,我们最多在福州集结重兵,帮你们牵制一部分江都军兵力,剩下的我们就不管了!”
吕珍忽然道:“汉帝陛下,我们大王也是这个意思,愿意在高邮集结兵力,帮你们牵制部分江都府军队。别的事,就爱莫能助了!”
陈友谅早有心理准备,倒也并不如何吃惊。
“也好,不过我要提醒二位,在江都军看来,你们这般做,其实和出兵没什么区别,只怕张阳泉将来不会善罢甘休!”
张子玉冷冷道:“他不善罢甘休又如何?若是要来攻打,我们又有何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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