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盖印,送去前线!”
亲卫应诺而去。
沈千千见张阳泉处置得如此果断,微微一笑,道:“夫君,前阵子你还对前方军情忐忑不安,现在似乎都不担心了?”
张阳泉道:“算是吃一垫长一智吧。当时计划太顺,陈友谅又一直没有动作,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如今我已知道陈友谅在想什么,而且随着北方局势变化,他的盘算已经落空,所以没什么可担心了。”
“我现在最担心的其实是汴梁!”
沈千千吃惊道:“鞑子已经打到汴梁了吗?”
张阳泉摆手道:“那倒没有,不过察罕帖木儿已经在虎牢关集结大军,估计马上就要对汴梁下手!”
沈千千蹙眉道:“前阵子还都在说宋军要打下大都了,怎么一会就变成这样?这变化也太快了吧!”
张阳泉叹道:“形成这种局面,主要是因为刘福通的战略有问题!”
“什么问题?”
张阳泉拉着沈千千回到马车,从袖中取出一副地图,摊在膝盖上。
“你瞧,这是刘福通的三路北伐进攻图,他几乎将绝大部分兵力都派出去攻打元朝,就像一个武者,将两只拳头都狠狠打了出去!”
沈千千若有所思道:“他这是只攻不守?”
张阳泉点头道:“正是如此,所以他出拳看着凶猛,然而只要别人接住他两个拳头,就该他危险了!”
沈千千仔细看了一眼宋军的三路行军路线,道:“所以这三条路线,就是刘福通的三个拳头吗?”
“嗯,不过西路军的拳头已经被察罕帖木儿给废了,刘福通真正有威胁的两个拳头只剩下中路军和东路军!”
沈千千歪着头道:“毛贵一死,东路军是不是也废了?”
张阳泉叹道:“是啊,毛贵这一路人马,本来是刘福通最大的倚仗,就相当于力量最大的右勾拳,只可惜被赵均用给斩断了!”
沈千千指着中间,道:“不是还有中路军吗?他们已经过河了呀!”
张阳泉看了她一眼,道:“不仅是过河,他们已经打下了上都!”
沈千千惊道:“上都不是鞑子的陪都吗?”
“是的。”
“那应该是一场大胜仗吧,怎么都没听您提过?”
张阳泉摇了摇头,道:“因为他打上都是无可奈何之举。准确来说,他们已经败了,不可能再打下大都!”
沈千千盯着上都,道:“这是为何?上都距离大都并不远呀!”
张阳泉道:“你仔细瞧瞧他们行军路线图,有没有觉得奇怪的地方?”
沈千千仔细瞧了半晌,道:“唔……好像绕着大都转了半圈!”
张阳泉道:“从地图看他们似乎在绕圈,实际情况是,他们也想向大都进军,却被半路击退,于是只能绕圈,寻找其他攻打大都的路!”
沈千千奇道:“察罕帖木儿不是不在河北吗?他们为何还打不进去?”
“阻止他们的人是察罕帖木儿的部下虎林赤,从此人目前表现来看,也是个需要注意的人物。”
沈千千盯着上都看了一会,道:“无论如何,他们距离大都那么近,总还是有威胁的吧?”
张阳泉摇了摇头,道:“这一路人马已经没有威胁了,他们就像过了河的卒子,走到棋盘底线,无法回头!”
沈千千不解道:“为何不能回头?”
张阳泉缓缓道:“这支人马过河之后,早已失去补给,只能沿途以战养战。他们经过的地方,已无粮草供给他们,所以无法再回头!”
“不能南下攻打大都吗?”
“这已经是支疲军,之前打不进大都外围,之后更不可能成功!”
沈千千迟疑了一会,道:“那他们会怎么办?”
张阳泉想了想,道:“只能继续一路向北,直到被消灭为止吧!”
这正是毛贵与中路军的最大区别,毛贵打下一部分土地,就会好好经营治理,使其成为自己的根据地,就算败上一两场仗,也影响不大。
潘诚和关铎的大军不同。
两人的军队就像流寇,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大肆征集粮草,强征男丁入伍,有如蝗虫过境。
百姓们对其深恶痛绝。
他们一离开,地方的百姓就会将他们任命的官员杀死,所以他们才会陷入有进无退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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