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兄他……他怎么会……”
秦苓君淡淡道:“他已经招供了,这是供词,你自己瞧瞧吧!”
李惟公接过供词一看,发现果然是蒯良的笔迹,而且内容一丝不差,不由悲从中来。
秦苓君冷冷道:“就为了维护你那个草菅人命的岳父,蒯良可被你给害惨了,你瞧瞧那边吧!”
指着石亭方向。
李惟公转头看去,立刻就看到了石亭旁边的蒯良。
蒯良正死死瞪着他,吐了口唾沫,又从地上捡起一根树干,“咔嚓”一声,折为两段。
这是恩断义绝的意思,做完这一切,蒯良再不向他看一眼。
李惟公大受打击,低着头不语。
秦苓君又道:“李惟公,证据确凿,你岳父已难逃法网!这本是他罪有应得,你非要将李家两百年的声誉,也拉着一起陪葬吗?”
李惟公心乱如麻,颤声道:“我……我……”
秦苓君又道:“只要你开口,我可以答应你,不让此事牵扯到你先祖的名声?”
李惟公终于崩溃,哀切道:“殿下,我知罪了!是我一时鬼迷心窍,铸下大错。殿下怎么处置我,我都甘愿。请不要牵连到我李家先祖!”
秦苓君淡淡道:“李惟公,我查过你的事迹,知道你帮过很多人,就连刘宇也受过你恩惠。以前的你,无愧于李戒后人之名!”
李惟公更加羞愧,哽咽道:“小可一念之差,铸成大错,追悔莫及!”
秦苓君点了点头,语气放缓了些。
“知错能改,还不算无药可救!我来问你,你为何要陷害刘御史?”
李惟公低声道:“都是岳父指使我干的!”
秦苓君命人取来一张纸,道:“你将这件事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老实交代情况,绝不会让这件事影响到你们李家声誉!”
李惟公朝着秦苓君行了一个大礼,默默跪在地上书写着罪状。
张阳泉夫妻审问李、蒯二人时,吕良佐被带到一间偏殿看管。
外面天色已黑,屋中点上了烛火,张阳泉许久都不来见他,让吕良佐一颗心沉入谷底。
他已隐隐明白,大王是故意将自己软禁,好方便刘伯温调查此事。
又过了一刻钟,屋外响起脚步声。
吕良佐猛地抬起头,只见刘伯温慢慢走进了偏殿。
两人静静对视片刻,吕良佐沉不住气,起身问道:“刘平章,是大王让你来召我觐见吗?”
刘伯温淡淡道:“吕相,李惟公和蒯良都开口了,大王让我负责审问你和夏世泽。”
吕良佐浑身一颤,过了良久,缓缓坐回了椅子上。
“刘公,不管你是否相信,我们只是想让你离开御史台,绝没有加害你性命的意思!”
刘伯温淡淡道:“我知道,不过那并非你们不愿,而是你们不敢冒风险。如果你们真有良知底线,还会有松江府的案子吗?”
吕良佐怔了怔,又陷入了沉默。
许久后,他深吸一口气,道:“这件事吕家只有我一人涉案,希望刘公不要牵连到别人!”
刘伯温凛然道:“我自会秉公办理,阁下不必担心。”
吕良佐不再多言,朝刘伯温行了一个大礼,跟着他一起离开了。
到了御史台后,夏世泽已先一步被抓捕。
他比吕良佐更加不配合,无论刘伯温怎么审问,他都一言不发。
刘伯温也懒得再问,站起身,哂笑一声,道:“知止不殆,夏世泽,你知止了吗?”
夏世泽愣了愣,嘴唇终于动了动。
刘伯温却懒得再理他,离开审问的房间,来到关押吕良佐的房间审问。
吕良佐要配合得多,将图纸一案的情况尽数交代,刘伯温全部记录在案,命人将二人移交刑部。
第二天一早,中书省南墙上就多了一份公文,吕良佐因以权谋私,陷害他人,被免去右相之职,由鸿胪寺卿陈基接任右相。
张阳泉本想让刘伯温任相,刘伯温却全力推脱,只想继续留在御史台,他这才任命陈基。
李惟公因幡然醒悟,又指认了夏世泽,在秦苓君建议下,张阳泉让他戴罪立功,继续参与到皇宫建设工作中。
刘宇则大受打击,经此一事,彻底放弃建筑工艺,回到杨宅,继续跟着杨维桢苦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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