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方国珍跟前,将他扶了起来,在他脸上擦了擦,恳切道:“大哥,你没事吧?”
方国珍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呜呜了几声。
黑鲨叹了口气,道:“你受罪了,兄弟我也只是对你有些不满,从没想过要这样对你。”
便在这时,有人把水取过来了。
黑鲨把水盆放在方国珍跟前三尺外,然后站在方国珍与水盆之间,张开双腿。
“大哥,快爬过去洗洗吧!”黑鲨笑道。
方国珍又惊又怒,刚升起的一丝希望化作绝望,猛然间,他想了起来,这正是他以前最喜欢折磨别人的方法。
黑鲨冷冷道:“快爬啊,怎么,嫌弃兄弟的水脏吗?”
方国珍一动不动,后悔刚才没有早点自尽。
黑鲨忽然解下裤腰带,一道水流喷出,竟朝着他脸上撒了一泡尿,狞笑道:“那兄弟给你来点干净的!”
方国珍想要躲开,却被后面人给按住。
旁边围观的海盗们顿时一片沸腾,有的嗬嗬大叫,有的吹着口哨。
黑鲨一泡尿正撒的开心,外面忽然奔进一人,扯着嗓子喊道:“不好了,江都军打过来了!”
一听到江都军过来,海盗们轰然大乱,一窝蜂的逃出大厅,自顾逃命。
黑鲨连裤子都来不及系上,提着裤子,第一个冲了出去。
方国珍死狗一般躺在地上,剧烈喘息着,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一阵金属碰撞声响起,一群披甲军士涌了进来。
为首之人正是山猪,瞧见地上的方国珍后,他愣了一下,沉默良久后,命人把方国珍口中鸟屎取出,又帮他清理了身体。
方国珍喘了几口粗气,朝山猪咧嘴一笑。
“哈哈,想不到我会被你救。”
山猪冷冷道:“我并非救你,大王已经答应过我,允许我处死你。”
方国珍朝身后一趟,哈哈一笑,道:“我知道你想杀我,不过我还是要谢你,毕竟你让我死的像个人!”
山猪沉默良久,道:“方国珍,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残忍杀害了这么多无辜之人,可曾有一丝悔意?”
方国珍怔怔望着天花板,想起儿子临死的面容,长叹一声,道:“我后悔了!后悔了!”
山猪抬头望着窗外,低声呢喃了几句,然后拔出佩剑,一刀朝方国珍脖子斩了下去。
……
十月中旬,福建的捷报终于传到了江都府。
捷报中,山猪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朱三,张阳泉知道他终于杀死方国珍,为家人报了仇,暗暗为他高兴。
当天下午,张阳泉便传下军令,让李二镇守福建,常遇春领三万人朝静江进军,同时也向徐百升传令,让他南下攻打静江。
至于朱三,张阳泉下令让他回江都府休息一阵。
江都军攻打福建的两个月内,山东的局势也发生了巨大变化。
山东的田丰已经自称花马王,王士诚也自称扫地王,两人成为山东最强的两支力量。
反倒是拥立毛贵儿子的续继祖实力越来越弱小,被一个叫陈猱头的人挤出益都。
之前张士诚派人想联合田丰和王士城,却被两人拒绝了。
这两人都心高气傲,觉得能够应付元军。
结果随着元军多路进攻,两人各自为战的情况下,都是败多胜少,山东逐渐被元军侵占。
眼见单独打不过,两人终于开始串联了其他山东军,又派人联络了张士诚。
各路人马加起来一共二十多万联军,驻扎在东平县,而察罕帖木儿的五万主力恰好正在前往东平县的路上。
这一战将决定山东的归属,包括张阳泉在内,天下幸存的起义军首领们,都紧紧关注着山东局势。
十一月上旬,元军与宋军在东平县石桥拉开了决战。
然而战争的结果却让天下人大为震惊!
田丰和王士城竟然在战场上临阵倒戈,导致张士诚和其他起义军大败。
张士诚退回徐州,续继祖战死,陈猱头败走益都,田丰和王士城则都投降了察罕帖木儿!
这一战后,山东可以说已被察罕帖木儿收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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