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停留在自己的断指上。
先是一愣。
随后整个鬼猛地膨胀了几分，一副鬼相。
嘶吼着看着自己的手。
“是他！是他！啊－－！我的手！是他！是他该死！”
齐修当机立断，伸手就拍在了她的脑门上。
女鬼身上的气瞬间就漏了。
期期艾艾地捧着自己的断手，泪珠子掉个不停。
鬼也是有眼泪的。
只是她们的眼泪就像自己一样虚幻。
穿过衣裳，穿过地面。
消失不见。
“是谁？谁该死？”
齐修很有耐心地引导着。
那女鬼茫茫然抬起眼睛，似乎又忘记了自己断指的事情。
看着齐修，眼神却飘忽着像是在看着别人。
“宝贝，你吃饭了吗？妈妈不痛，宝贝不要饿肚子......”
“宝贝。想吃什么？”
【怎么突然有点泪目了？】
【不是，这个鬼是不是有点故事啊？】
【为了宝贝就连自己身上的痛苦都可以置之不理吗？】
齐修伸手，指尖触在她残缺带着伤痕的脸。
只是，她不是鬼修。
触不到鬼体。
指尖堪堪穿过去，像是触摸一段日光。
“宝贝......”
那女鬼眼神又开始恍惚，看着齐修，竟然想要伸手去摸她的脸。
她的视线停留在自己的断指上。
第一反应不再是尖叫愤怒。
而是猛地攥住了手指。
像是害怕自己的伤口被眼前的“宝贝”发现似的。
“宝贝，别怪妈妈......”
“妈妈，要保护你啊......”
女鬼呜咽着。
声音嘶哑。
因为她的靠近，直播间有网友认出她的面孔。
惊讶地在直播间发弹幕：
【一个玻璃球：我认得她！我真认得她！】
【谁？】
【速说。】
【快，讲！】
【......】
【一个玻璃球：我看见她眼角那个痣，才敢确定的。她好像是我之前那个邻居。那个邻居眼角就是有个痣，脸上有个可浅的疤痕。和这个，嗯，鬼，长的一模一样。】
【你确定吗？】
【一个玻璃球：确定。】
【一个玻璃球：那个邻居也是我小的时候的，早就没了联系了，不知道竟然有一天会在这里见到她。】
【一个玻璃球：其实她的命运还是挺惨的。我也是后来听我妈聊天的时候说的，她之前是个很好看的人，但是有一天下晚自习回来，在一个没有监控的小巷子里被人抢了，当时舆论很厉害，查也查不到。】
【一个玻璃球：后来，她的肚子就越来越大了，只能辍学，没人愿意娶她。只有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光棍愿意娶，而且那个老光棍还拿了十万的彩礼，说也不嫌弃这个孩子，愿意让她生下来。】
【一个玻璃球：她们一家对这个老光棍感恩戴德的，然后她就做了家庭主妇，一天到头就在家里大着肚子伺候那个老光棍。后来生了孩子，是个小男孩，长的倒是挺好看的，随了妈妈的基因。】
【一个玻璃球：现在想想，那个男孩子真的挺乖的，回家就帮她做家务，街上有婆婆奶奶塞了好吃的，也是第一时间想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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