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神医……”
“齐王，我已经尽力想让太后痊愈了，可惜……”
没等齐王感谢的话说出口，乔松面容憔悴地擦了把额头的汗，拉着齐王远离床的方向走了几步，抱歉道：
“太后毕竟年迈，我取药材的生机填充进去，却无法被太后留住，如今太后看似痊愈，甚至返老还童，但实则是生机溢泄的结果……”
乔松悄悄看了眼太后，微微叹气：
“以如今这般看来，虽说太后的病治好了，但即便在少怒少忧，少思少虑，无病无灾的理想情况下，太后恐怕也只能延寿一年有余……抱歉。”
“神医这说的是什么话！”
齐王啜在眼角的泪水一下子就流了下来，一把抓住乔松的手臂，
“母亲原本操劳多年，忽地命在旦夕，神医能让孤母子二人再多出一年有余的光阴好生亲近，再叙天伦，孤感激不尽！道歉之语又是从何说起？”
“来人！快去准备，今日大宴！”
……
“念端大师！不好了！”
突如其来的呼喊让女子的手一颤，幸好多年的基本功足够扎实，才没把勺中调配好的药粉洒出。
填装好药粉，安好宝石，念端将银针插回发髻上，这才面色微愠地前去开门，看向门外的来人：
“出什么事了，这般毛躁？”
“念端大师，不好了啊，那个乔松……真把太后治好了！”
“是啊，齐王大喜，今夜为乔松大设宴席，不但要依照承诺将半数国库相赠，还要封他为上卿，食禄千钟啊！”
被传话之人的动静吸引来的弟子中有消息灵通的，连忙说道。
“怎么可能？乔松再厉害也是医生，哪有封上卿之理？哪怕学宫祭酒也只封列大夫，在三卿之下。”
“是啊，传言也拿来说！”
其他人都表示绝无可能，那个爆料的弟子一下子涨红了脸：
“我家就是做鱼鲜生意的，来采买的内侍亲口说的，还能有假？”
“等等！重点不是这个啊！”
最初来找念端的弟子连忙把话题拉回正轨：
“之前给太后诊脉，念端大师亲口断言太后回天乏术，如今乔松把太后给治好了……我怕他用的是什么极端手段啊！”
众弟子自然是不会怀疑念端的医术，那么据说治好了太后的乔松恐怕就有问题了。
“这……听闻百越之地有巫蛊之术，能驱动尸体赶路，莫非太后已崩，乔松是以此法蒙骗大王？”
“胡说八道！百越秘术下的尸体浑浑噩噩无比明显，若是此法，齐王怎能认不出来？”
“我倒是认为这乔松给太后下了虎狼之药，太后回光返照之下才看似痊愈……”
“可是以太后的身体，莫说药力无法运化，就算回光返照也不可能夸张到呈现痊愈的样子啊！”
“肃静！”
念端看着你一嘴我一嘴吵起来的众人，眉头一皱，一群弟子瞬间安静下来，习惯性地站好等待教诲。
“为了一句流言的几个猜测也能吵成这样，医方都背熟了吗？我一会儿抽查！”
此言一出，众弟子纷纷行礼告辞，作鸟兽散，唯有最初那名弟子被念端拦住。
“念端大师……弟子真的背了，只是想再复习复习……”
那名弟子苦着脸求饶，却听闻念端道：
“去打听一下，乔松先生今晚在何处住宿，若在宫外，帮我送一封请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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