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改造,改改你身上这些臭毛病。”
对于自个老子的训斥,钟跃民早已习惯,转而道:
“爸,袁军他父亲都出来了,官复原职,不光是他一家,咱大院里不少先前隔离审查的,那都解放了,
你这边怎么一点没消息呢?”
钟山岳道:
“袁军父亲我倒是了解些,先前出来这一批,大多都是1938年的干部,那会都还在部队打仗,哪有脱离过队伍,你就是有些别的想法,那条件上也不允许,说这些人有问题,那不是扯淡。
我这情况特殊,当年在河西走廊,部队打散了,死得死,逃得逃,也有一部分当了俘虏,我也是负伤,在一个老乡家里休养了大半年,后来才归的部队,先前‘整风’,‘肃反’几次运动,也都被审查,算上这回是第三次,
都习惯了!”
钟跃民皱眉道:“这不是欺负人嘛,没完没了审查,爸,那还能找到当初收留你养伤的那老乡嘛?
实在不行,我去找。”
“你上哪找去”,钟山岳道:“这都多少年的事了,当年又兵荒马乱的,人在不在还不一定。
行了,这些就不用你操心,我相信国家,相信政府,会还我一个清白的。”
钟跃民道:
“爸,我觉得你太天真了,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审查,这难道不是故意的?就是不想让你好,要活活逼死你,
都什么东西,要没你们当初拼死奋战,哪有现在的新华夏?他们还能安稳坐办公室里喝茶看报嘛?忘恩负义的家伙!”
“啪!”
钟山岳一巴掌拍桌上,怒斥道:
“你胡扯什么,再胡说八道我扇你,组织上有自己的考虑,不是你这种小毛孩子能指手画脚的,
混账,你给我滚!”双目赤红,胸口起伏,浑身都颤抖起来。
“行行行!”
钟跃民立马怂了,起身道:
“爸,你别生气,别生气,我滚还不行嘛。
您老保重身体,下次再来看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说着兜里摸出两包烟,偷摸递过去,
“您省着点抽,爸,那我走了!”
——
——
一个礼拜后,都四月底了,郊游野炊的行程终于是安排上了,周晓白、罗芸,还有袁军过两天就要出发去部队了,李奎勇、钟跃民他们也要下乡插队,不过他们是最后一批,稍微晚点,五月底出发。
一行人骑上自行车,往房山的水云洞出发,地儿挺远的,所以一早就出发了,一人一辆自行车,
像钟跃民、袁军、郑桐、周常力这种单身汉,后座都给驮了烧烤架、野炊食材、还有被子被褥什么,是打算在那边过一夜的,所以这些家当必不可少。
满满当当,分量不轻。
李奎勇载着周晓白,张海洋载着王彩云,罗芸自个一辆,也不能让一姑娘载物品,众人迎着清晨的朝霞出发了,
北方的春天来的晚,四月末才算进入真正的春天,出了市区,到了郊外,一路是春意盎然,深处层峦叠嶂碧绿的山峦之中,鸟语花香,阳光明媚,让人心情不由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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