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白店村一个多月,除了头几天,算是适应期,没怎么干活,后面开始就跟村里社员一样,扛着锄头、镢头,背着篓筐下地干活了,一天没歇过。
昨儿个刘支书跟他们说了,地里头没什么活,明儿休息一天,众人顿时欢呼雀跃,也不知什么时候起,这休息也成为一件奢侈的事了。
第二天一早,众人起的比往常都要早,难得有天休息,昨儿个就商量着去趟公社,买一些生活用品,顺便改善改善伙食,一早就穿衣洗漱,生火做饭,简单吃个早饭,他们一行十人就出发了,红卫公社离白店村也有几十里地,得早些出发,不然回来怕是都要天黑了,
村里的驴车没敢用,刘支书估计也不会同意,这牲口精贵着呢,
开春了,犁地耙地,拉犁拉耙的主角断然少不了驴子;犁地吧,主角是老牛;而耙地的活计,几乎成了驴子的专利。
秋收了,要驮着麦个子往村里的打谷场去,一趟又一趟,等去公社交公粮,还得靠这驴子,绝对是运输的主力。
平日里也没闲着,拉粪,拉石磙,驮个物件,要少了这驴子,工作效率要大打折扣。
大队里对这几头驴子,可都是精心喂养着,万不能出差错。
所以,他们也就只能靠身下这‘11路公交车’了,好在年轻,人也多,大家一路有说有笑往公社方向走去,
上了一道坡,又下了一道梁,几个女知青嘴里哼着歌曲,
“我低头向山沟,
追逐流逝的岁月,
风沙茫茫满山谷,
不见我的童年,
我抬头向青天,
搜寻远去的从前,
白云悠悠尽情地游,
什么都没改变,
大雁听过我的歌,
小河亲过我的脸,
山丹丹花开花又落,
一遍又一遍……”
“哎,奎勇”,萧薇道:
“这信天游还有那首黄土高坡,这真是你写的?”
李奎勇点头,道:
“怎么着,你还在别的地儿听过?绝对是原创。”
“那你也太厉害了”,萧薇眼神崇拜,道:
“真的,我以前从没听过这种曲风的歌曲,欢快,跳脱,节奏感也很强,先前秦岭对我们唱了一遍,我们就能跟着哼起来,朗朗上口,
哎,你有这能耐,怎么不去报考个歌舞团或者艺术学校什么的,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不然不是埋没了你的才能。”
李奎勇一笑,
“报啥啊,高考都停了,现在外头多乱,那帮戴红袖章的成天摇旗呐喊,忙着抄家斗人,哪有闲工夫听你唱歌跳舞。”
“这倒是!”萧薇叹口气,
“说起来,都怨这帮家伙,不然咱也不至于来这地儿,你们知道嘛,这搁古代,这地儿就是充军发配犯人的地儿,
咱那都成‘犯人’了。”
“行了!”
李奎勇宽慰道:
“既来之,则安之,抱怨是没用的,也不用这么悲伤。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咱来这儿,苦是苦了点,但也算是锻炼了心身,磨炼了心智,相比在京城时的浮躁,成天无所事事,这每天的生活充实了不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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