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不好意思,明白吧?”
“郑桐!”
钱志民道:“这支书万一也没粮了呢?”
郑桐继续怼人,道:
“志民,别人都说你一点没眼力见,这话一点不假,这小老头贼精贼精的,口粮这种头等大事能不上心?
这么一大家子人呢,家里头肯定存了不少粮食,昨儿半夜,我和跃民偷摸去支书家蹲墙根趴窗户,你猜我俩碰见啥了?”
“啥?”
曹刚道:“支书一家子吃饭呢?”
“吃个屁饭”,郑桐道:
“大半夜吃什么饭,我俩搁窗户口听着,支书家那大儿子正跟他婆娘搁里头炕上,热火朝天办着事。
我给你们学学啊,那女人道:
‘你个死鬼,晚上吃了几个白面馍又有劲了是吧?别折腾了,省点力气。’
男的道:‘省个屁,咱家又不是没粮食,还有两大缸子粮食呢,寒窑里果蔬都有,过到来年开春一点不成问题。’
女人娇笑起,‘还是咱爹有本事,你看村里其他人,都张罗着要去县城讨饭呢,呵呵’!
男人有些不满,‘那怎么着,你男人我没一点本事嘛?看我怎么收拾你……’
‘啊啊,死鬼,你轻点,啊……孩子别吵醒了,啊,啊啊啊啊……”
郑桐学得惟妙惟肖,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曹刚、钱志民几人听得口干舌燥,身体有些发热,
说罢,郑桐道:
“听到没,这小老头多精,都这会了还能吃上白面馍,咱呢?吃糠咽菜,人家吃香喝辣,还有精力在炕上琢磨造人那点事,
今儿这顿饭我不给它吃上,我特么就不叫郑桐。”
这么一说,确实气人,众人都义愤填膺,纷纷响应。
“跃民、郑桐,我跟你们去,娘的,没这么欺负人的”,
赵大勇道:
“跃民,郑桐,你说这小老头这么可恨,不光克扣咱口粮,咱日常挣工分,也是刻意打压,忙乎半年,一分没挣到,反而欠大队口粮,咱去公社把他给揭发了,我看还能蹦跶的欢不。”
“我看可以……”
“行了,你们”,钟跃民开口,道:
“这常贵敢这么肆无忌惮,你以为就凭他那大嗓门嘛?人家能在石川村当这么些年大队支书,屹立不倒,肯定有两把刷子的,
我听说人跟公社,还有县里的领导,都有些关系,人家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你们说大队里其他社员会不知道这情况?
怕是心知肚明,只是不愿说罢了。
人家就是这里的土皇帝,咱才来多久,半年不到,就想把人的‘皇位’给推翻了,可能嘛?
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
别到时偷鸡不成蚀把米,自个栽了,再让人记恨上咱,那就完犊子了。
这事儿怎么说呢,其实也不怨人支书,石川村每年的粮食是固定的,咱这一下来了十个插队的,那就多了十张嘴,不就是跟大队社员抢粮食嘛,人家能乐意?”
“那咱不是也跟着干活了,脏活累活没少干”,曹刚道:
“可没白吃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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