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姑娘,最近的小镇怎么走?”
听了这话,冷予惜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身穿官服,却没有一点官老爷架子的人。她扬了扬嘴角,道:“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大概有半个时辰就到了。”
说完,冷予惜的手指了指他们刚才走过的路径。
男人看着那条泥泞的小路,眯了眯眼,随后对着冷予惜一拜,道:“多谢。”
说完,也不再啰嗦,向身后的人大喊道:“我们赶紧走,争取早点到。”
“是。”
一听这声音,洪亮有声,便知是一队训练有素的士兵。
冷予惜看着男人脸上那露出来的担忧,随口问了句:“大人,可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
男人骑上马,扬起手中的马鞭,朝着马背狠狠一抽,马儿的嘶鸣声响起。冷予惜听到一句回答,淹没在嘈杂的人声中。
“发生大事了!”
面前是漫天尘土,都是队伍从面前经过而掀起的。
冷予惜用袖子挥了挥,回头看了眼上官云殇,却发现他正巧也在望着自己,眸光深沉。
看到这里,冷予惜不禁猜测道:“难道镇子出事了?”
上官云殇视线凝望着那些人远走的方向,语气冰冷地道:“很有可能。”
他们刚走不足半个时辰,镇子就出事了,这也太快了。上官云殇慢慢转身往回走,道:“我们回去看看。”
冷予惜愣愣地站在原地,须臾转过身来,道:“好的。”
见冷予惜许久没有跟上来,上官云殇回头望了望,正好看到女子走到身后不足三米的地方。
他伸出手,随后握紧了女子的手,然后带着女子快速地消失在了原地。
小镇上格外的安静,二人用了隐身法,所以别人是看不到他们的。
这还要得益于上官云殇,他的灵力高深,可以帮着冷予惜一起隐匿,不然,靠着冷予惜的灵力,是支撑不了多久的。
顺着主干道一直走,他们看到的就是一幅幅诡异的画面。
所有人都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就好像是一座座石雕,偏生长了副人的皮囊。
上官云殇拉着冷予惜走进一间商铺,正是他们方才买葫芦的那间,逼仄拥挤的地方只够容纳几人,一进去,他们就看到了坐在小马扎子上,闭着眼睛的老翁。
他手里拿着一把竹扇子,脱落了许多的竹节,看得出来已经有些年头了。
冷予惜望了一会儿,咦了一声。
指着老翁道:“他怎么是睡着的呢?”
和其他人很不同的地方,别人要不是坐着,笑着,要不就是平静地看着远方,只有老翁是睡着了的。
上官云殇正在看着四周的墙壁,这墙壁也呈现出一副年久失修的斑驳,墙皮都脱落了好几块,虚虚掩掩地敷衍着,靠着土坯。
他用手摸了摸,发现并没有灵力波动的痕迹。
闻言,他回头看了看,顺便走了过去,站在老翁的面前,目光狐疑地观察了一会儿,弯腰伸出一根手指,慢慢放在老翁的鼻子上。
看到这一幕,冷予惜轻声道:“怎么样?”
上官云殇收回手指,放到身后,看着冷予惜的眼睛道:“死了。”
冷予惜道:“…?”
她又快步将上官云殇拉开,自己蹲在地上,从下往上看了看老翁的姿势,就是平常睡觉的模样。
轻轻伸出手在老翁的胸口处碰了碰,眼睛眨了眨。
看到冷予惜的动作,上官云殇本是想要阻止的,可是看到女子那一脸的凝重和认真,又作罢。
冷予惜扶了一下自己的膝盖,慢慢站起来,摸着自己的下巴,眼睛盯着老翁半天,确定道:“他是忽然之间停止了呼吸,因为窒息而死。”
眼睛看向自己身旁的男子。明明白衣人会制造瘟毒,利用瘟毒杀人,可是如今却是这样一番结果,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上官云殇在屋中踱步,细细沉思片刻,道:“或许是他改变了杀人方式。”
冷予惜凝眸道:“难道这也是瘟毒的一种吗?”
看着女子眼光里的怜悯,上官云殇手指紧了紧,脸色不好地道:“不好说。”
或许是,或许不是。没有见到白衣人动手,谁也不能妄自揣测。
就在二人围着老翁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外面传来了一声惊呼。
“怎么会这样?”
听这口音似乎有点熟悉。很快,冷予惜就想起来了,。她道:“是那个官老爷。”
上官云殇轻轻点头。
他们用了瞬移法,可是那些人却是跑过来的,自然没有他们到达得早。
冷予惜看着上官云殇,问:“我们要离开吗?”
上官云殇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突然一个想法袭上了冷予惜的脑海,她大惊失色,道:“他们碰了这些人的尸体,不会被传染吧!”
不用说,外面那些人见到这幕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接触,若是被传染了,后果不堪设想。
她迈着步子迅速地跑了出去。
看着女子的背影,上官云殇也紧跟了出去。
两人同时惊讶地看着那些在尸体上左看看右看看的士兵们,看到他们唇红齿白,精神气十足的模样,一颗心也就落到了肚子里。
冷予惜抬头看上官云殇,道:“怎么回事?难道这瘟毒不传染了?”
她清清楚楚地记得上官云殇告诉她 ,这瘟毒是有传染性的。
士兵们将镇子上的人都挨个地过了一遍,确认之后跑到了官老爷的面前,高声道:“大人,无一例外,全部死了。”
那戴官帽的男人听了,神色慌张,颤抖着摊手道:“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呀!”
身后的那匹马似乎是感受到主人的情绪波动,也用马蹄在地面上刨了刨。
一士兵低头道:“大人,您刚上任便遇到这样的事,不如跟朝廷上奏,让上面派人来处理此事?”
听到这几句话,冷予惜才明白为何方才那官老爷会向自己问路,原来是刚来不久啊!
那官老爷听了,微微点头,沉了沉声道:“也只能如此了。”
他目光在那些面若僵尸的人脸上扫过,颇为痛心, 道:“早就听说有瘟疫流行,没想到这么快就蔓延到了这里,欸!”
他又和手下的士兵们交代了几句,好生安葬死者,便骑着马儿扬长而去。
冷予惜看着这一幕,皱着眉道:“我怎么觉得罪魁祸首是我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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