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没印象,太傅便不想多言,只摇头暗叹口气。想着霍锦成年轻轻成了鳏夫,至今不肯再娶,若是段家大小姐没被仇人掳走,如今便该是他霍家的长媳。
霍锦成膝下也不会只阿蛮一个女娃子。
当年,太傅和他夫人,对还是镇南将军的嫡女段心宁都是十分满意。段心宁虽出身武将之家,但其父段韧南却是位文武双全的儒将,也是大宴国唯一一位异姓王。
否则,以太傅这样的清流之家,又岂会愿和武将联姻。
那段心宁三岁不到便能流利背诵千字文,太傅听他夫人说过,段家小姐性情也温和,没有一丝骄纵之气,小小年纪便跟着她父亲习练拳脚功夫,四岁就能跟她母亲对弈,据说将军府阖府上下没有不喜欢她的。
只可惜,他儿无福啊,简大夫就算是段心宁,是平南王府被掳走的嫡女,如今也是为人妻为人母了。
太傅心情就像深秋的寒风一样,萧瑟飘零。
到了云记书肆,霍锦成亲自给他爹打来洗脚水,他在给他爹洗脚时隔壁传来三娘的哭骂声。
明儿惠民医馆正式开业,三娘见卢淮安一直不提这事,忍不住开口问他,并让他明儿准备一面旗帜,请人写几个大字再拿几挂鞭炮送去。
卢淮安不语,跟没听到似的。
三娘是个火爆脾气,她已经跟他解释过,剖腹时她人是清醒的,穿着裤子呢。可他还是耿耿于怀。三娘忍了他一下午,进进出出总是阴着张脸,也不是完全不理你,问一句答一句,说出来的话没有一丝温度,这就令人很难受了。
如钝刀割肉一般的难受。
忍到这会三娘忍无可忍了,终于爆发了。
她一哭骂,七斤跟着啼哭起来,哭声跟个小猫儿似的,听得人心里刺挠刺挠的。在自个房里学习的卢俊逸听不下去了,撂下笔走了过来。
“爹,你到底想干啥?”八岁男童很冷静很严肃地盯着他爹道。
卢淮安抱头蹲在房门口,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啥,就是觉着心里别扭,总想折腾点啥。可折腾出动静他又后悔了,好好的家搞得一团乱他更闹心了。
“没啥,早点睡吧。”卢淮安起身,把卢俊逸送回他自己房里,又转来站在门口,闷头巴脑地告诉三娘,“歇了吧,明儿我去便是。”
隔壁书肆,太傅洗完脚,顺手从书柜上拿下一卷竹简,打开见是三国演义,看了几行,便让来喜生个火盆来。
霍锦成也顺手拿下一卷,打开是刘瞎子写的雾山怪诞,来喜把火盆生好端来后,又挑亮油灯,霍锦成扫眼油灯,吩咐他道:“明儿记得问简娘子要盏马灯,还是马灯亮堂。”
“好的公子,小的记下了。”
他父子二人对坐在火盆边,就着油灯看书,一会俱都看入了神。
主子不睡,来喜自然不会睡,他去灶屋沏了壶香片,沏香片时看到灶屋有一筐番薯,便拿了几个过来煨在火盆里,又搬把小凳子坐在边上打着盹。
此时,丁家村,刘瞎子正在给丁有田讲解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之术,讲着讲着,他忽一拍额头:“坏了!”
“怎么了?”丁有田问。
“晚饭吃多了,上个茅厕。”
“拿盏灯去,别掉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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