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丰阜自觉自个是镇上的,又是衙门里的书吏,面对一群乡下的泥腿子,不自觉端出了高人一等的架式,用凌驾于里正之上的口吻强横无比地道:“带走她自然有带走她的理由,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里正来过问此事,都给我滚一边去!”
“放你娘的狗臭屁!”
“当心老子一锄头挖死你个狗东西!”
县官不如现管,在丁家村这一亩三分地上,村民只认里正和族长,哪里会把长得獐头鼠目的吴丰阜放在眼里,好几个村民蠢蠢欲动想要群殴他给他点教训。
里正以往对吴丰阜就没什么好印象,他是村里唯一常去镇衙的人,和吴丰阜打过多次交道。要是在镇衙里他还给他几分面子,但是在自己的地界里,当着村民的面他这样小瞧自己,里正也不觉来了火。
“再小老汉也是镇上任命的一村之主,凡村里的事老汉就有权过问,今儿你们要带走老四家的必得给老汉一个交代,给村民们一个交代。否则,就算老汉想让你们带走,只怕村民也不干!”
“对,不说出个道道来,休想带走!”
“老子们只认里正和族长,别人说话不好使!”
在场村民纷纷举起锄头铁镐叫嚣道,几个衙役见状也拔出了佩刀,场面颇有一触即发之势。
“两位老叔,我跟他们走一趟没事的。”简宁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不想因自己牵累村民,她看眼大伙道:“谢谢大家前来护我,请大家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衙门也不是龙潭虎穴,他们不能拿我怎样。”
“老四家的,他们是赖你医死了这老儿吗?”族长一直在和丁有田说话,从丁有田嘴里得知了事情经过,自打丁珠嫁给吴丰阜做妾他就担着一层心,怕老丁头一家会找老四两口子麻烦,果不其然,这麻烦还真找上门来。
“大夫,你确定我爷真的死了,没救了吗?”小少年似乎还抱着希望认为他爷是假死,没等简宁回复族长的话就泪汪汪地冲过来,摇晃着她胳膊问道。
简宁静静凝视着他,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她从他眼底看到了交织的矛盾与迷茫,以及对他爷深切的担忧与挂念。
“确定,你爷是中毒死的,而且是剧毒,应该是他自己服下的。”
“不!不是毒药,只是假死药,你骗人,你骗人!”他惊恐万状地摇着头,泪水滂沱而下,嘴上喊着简宁骗人,他爷没死,但心里显然已有了答案。
他扑去他爷身边,放声大哭起来。
“什么假死药,说清楚,我看你爷孙俩也不像奸诈之徒,为何伙同他人来害我娘子?你不说清楚,真正害死你爷的人就得不到惩罚,你不想替你爷报仇吗?”
丁有田上前问道。
“他不会说的,他爷俩定是拿了人家的好处,我要猜得不错,他们多半是乞丐,他爷用命给他换来了一世的衣食无忧。”
简宁话音落后,小少年哭得更大声了。
“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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