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差,临走前领头的衙役指着老丁头道:“一会丁有利若是回来最好让他乖乖去投案,别让老子们再跑一趟。”
杨五七跟着他们几个到了外面,眉头忽一皱,他凑近领头的衙役低声道:“你们几个跑一趟也不易,总不好叫你们白跑一趟,我跟你说……”
他想着自个在这没正经吃上一顿饭,白被孟氏讹去十两银子,还让她支使着干了小半天活儿,这口恶气不出他着实难受。便告诉衙役不管他们以什么名目把银子要回来,他情愿拿出二两请他们喝顿酒。
有酒喝,几个衙役自然乐意,于是返回院里,喝令老丁头把十两赃银交出来,“那是他偷盗来的,你们敢窝藏赃银不要命了?快交出来!”
领头的衙役垮下脸道。
银子就是老丁头和孟氏的命,漫说十两,便是十文钱想他们吐出来也不可能!
既是赃银,衙役们自然要搜了,几人如狼似虎般冲进主屋,一通翻箱倒柜毛都没找到一根。
藏金银珠宝杨五七有经验,不管藏哪掘地三尺他都能找到,他自个就最喜欢藏在床底下,因为只有藏在床底下他才觉得最安全,睡觉都踏实。
他刚俯身往床底下看去,孟氏和老丁头便慌了神,两人不约而同想上前拦住杨五七,如此一来,杨五七心里有数了。他欲待往床下钻去,被领头的衙役给叫住。
“不劳你受累,站一边去。”
在孟氏和老丁头呼天抢地的哭嚎声中,领头的衙役亲自钻进床底,用随身带的小刀不消片刻功夫便把钱匣子给挖了出来。他熟练地撬开锁,匣内除了风清子给孟氏的一袋金豆子外,连同杨五七那十两银子和卖粮的银子都在里面。
老丁头和孟氏还想抢回金豆子和自家卖粮的银子,几个衙役哪里会让他们给抢回去,一并当做赃银给收缴了。孟氏呼天抢地还挨了一水火棍,老丁头踉踉跄跄地追着他们出来,语无伦次一迭连声叫喊着,让老大他们抄家伙跟这帮人拼了!
这要搁在平日里,老大他们是绝不敢跟公门中的人拼命的,可哥几个眼下早从孟氏的哭喊声里得知,他们家卖粮的钱和全部家当都让他们给搜走了!
这是要绝他们的命啊,别说他们哥几个,就是刘氏高氏方氏几个也急眼了,连带他们几房的娃儿都抄上了家伙,老五的大儿子丁富也抄了个板凳在手上。
老丁头家好久没有这样齐心过了,激动得老丁头再次语无伦次,最后翻来覆去嘴里一个劲儿念叨着:“好!好!好!”
左邻右舍听到动静也都涌了来,把院门围得水泄不通,孟氏跌跌撞撞跑出来,见状使出杀手锏,一屁股坐在地上拍打着两腿哭骂上了。
“老五这个天杀的哟,也不知打哪弄来的赃银,可那匣子里也有我们自家这些年辛辛苦苦攒下的钱啊!还有老四那个天杀的给的断亲银两,当日大伙儿可都是亲眼看到的!你们可得给我们做个证评个理啊!他们非得混说是赃银,青天白日就要生抢了去,这是要绝我们老丁家上下几十口子人啊……”
她哭诉得抑扬顿挫,她爹娘死的时候她都不带这么伤心难过的,倒也引得一些村民起了同情心,七嘴八舌替她做起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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