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栖悦越想越多,越想觉得自己越蠢,甚至都忘了想自己竟有能力参与其中的伟大历史作用,只想着便宜了玄天机后她自己得多吐血!
章栖悦瞬间从床上起来,她要回家,把娘截在半路,回去就告诉娘是她自己跳下去的,不能让娘找尉迟家麻烦,就算自己作死也不让玄天机利用!
章栖悦此刻非常激动,宁死自己不成全小人!
瑞枫叶立即把她按在床上,担心地看着她,“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红?别乱动。”瑞枫叶急忙按住她,“大夫说就算醒了你也不能乱动,要静养,女孩子落入水里如果不养要留下病根,躺好。”
章栖悦就要起来。
瑞枫叶霸道地把她按下去,强硬地展现着男人的霸权,“不能下床,我娘已经去接你娘了,你不用担心。”
章栖悦欲哭无泪,实在不忍心告诉瑞枫叶自己是装的,多破坏她的形象,难道非逼得她说出来?
章栖悦顿时觉得得不偿失,好不容易才享受了一会儿的被怜悯,可恶的玄天机!你如果占了老娘便宜,老娘一定从你身上讨回来!
章栖悦往床上一躺,拉过被子瞬间蒙自己头上。她想开了,如果玄天机需要这一战在九炎落面前奠定他的地位,她认了,就当送九炎落的礼物。啊啊!只是想到玄天机拟的圣旨说她无才无德、阴毒嗜杀,不配母仪天下,就气得内伤!
你配!你母仪天下去!
瑞枫叶赶紧去拽章栖悦头上的被子,“你做什么?快松手,闷到自己怎么办?悦儿,悦儿,乖,松手,悦儿最听话了,松手……”
章栖悦的老脸被哄得挂不住,松了手,眼睛里有一圈一圈的水雾,突然伸出手抱着瑞枫叶哭了,她好倒霉,落个水可能会被别人偷笑她是撞上门的笨蛋,她招谁惹谁了!
她又不能出去大吼一声是她跳进去的,脸都丢尽了,成了人家算计母亲的一个环节。
瑞枫叶心疼地拍着她的背,不明白她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哭成这样。“悦儿,怎么了?不哭了,不哭,是不是哪里疼刚才没检查出来?悦儿,告诉我哪里疼。”
“心疼……”如果今天尉迟解语气狠了跳下去,她要忍着接受被“陷害”的尉迟解语当妹妹,然后母亲不同意进而跟尉迟家结怨,皇上为博美人一笑,找尉迟家麻烦,完胜的又是玄天机,怎么都能做到打击第一军权世家的目的。
“憋得慌。啊!”气死了!她果然在家里养了两年养傻了,忘了她母亲强悍的存在可能引起的点滴可能。
玄天机我跟你不共戴天!
瑞枫叶闻言条件反射地给她揉,“好……了,不疼了!”
顷刻间!两人安静了数秒!
顿时尴尬地分开!
章栖悦拢拢衣服,望着手指头,不叫唤了。
瑞枫叶脸色通红,有点不自在,“我……不是故意的……”柔软的触感还留在掌心,让这句话实在没有说服力,可他当时真没想那么多,他以为栖悦真疼。“我去给你找大夫。”说完快速跑出去。
弄巧、婉婷望着地面,当什么都没看到,其实她们真的什么都没看到,不过可以想象到。
婉婷腼腆,盯着脚尖,但颈项上有淡淡的红晕,刚才姑爷碰到小姐的……
弄巧跟小姐的时间长,她抬起头看着床上快把脑袋埋锦被中的小姐,突然问:“小姐,你还疼吗?”
章栖悦羞愧得把自己埋被子里不出来了。
但片刻又振作起来,什么没经历过?这不算什么。“婉婷,你去外面候着夫人,如果夫人到了直接让夫人来见我。”
“是。” 尉迟大司马今年六十多岁,年少时出生入死,保家卫国,一军之勇,战无不胜,四十岁后解甲归京,任大周朝大司马,掌天下兵权。
实至名归,无人有议,尉迟以彪悍的战绩稳坐燕京第一军权,可就是太实至名归、门客无数,军中关系更是盘根错节,大有一挥手天下震的气魄。
丰润帝不动他,是因为丰润帝主张“无为”,讲“休养生息”,他需要这样的人镇住四方边疆大将,稳固集权,让大周朝能顺利地休养生息、蒸蒸日上。
可已经二十年过去了,如今的大周朝国泰民安、粮仓满布、海晏河清,有能力征讨任何不安稳的势力,把其粉碎在燕京集权下!
这时候的尉迟大司马已经不重要了,丰润帝性格文雅,晚年也不可能征战,重要的是下一个会上去个怎样的皇帝。
如果新皇喜战,四方边疆大权一定会被编整,不听话就打,燕京集权有这样的实力!
如果新皇照旧休养,四方边疆大权如常,尉迟大司马的存在就要供着,因为他是唯一震慑四方的势力。
可,大都富贵,边境贫瘠,边疆之军惶恐朝廷,朝廷之军可不惧怕他们。并不是说尉迟大司马多厉害,而是如果开战,尉迟享受朝廷的一切资源:丰厚的粮草,无尽的兵马,铺成海的金银!
娘的!拥有这些痞子也能成将军,所以四方大将军想谋求大司马之位,就相当于想当将军的好士兵。
西北方看中的就是这个位置,就算图谋不到,然尉迟下台,很多事不再束手束脚,他支持十三皇子时更如虎添翼。
玄天机也知道拉下尉迟大司马,四方派兵拱位国都,西北方会给予十三皇子怎样的助力。
玄天机深知在众人眼里十三皇子是位“休养生息”的好帝王,西北方更是将其当成扶持的好傀儡,待十三上位,哈哈!
玄天机都觉得与这样的人图谋天下有意思,所以他要亲自打开这个缺口把尉迟弄下来,给西北方一个“友善”、“谄媚”的形象,陪他们玩一场逗猫的游戏!
尉迟大司马下车,慑人的气势从他不苟言笑的脸上散发开来,不管他为官是否贪赃枉法,单是卖相,绝对是上场的大将。
没有燕京侵蚀的肥胖身材,没有沉迷酒色的虚弱,双目炯炯有神,眉宇沧桑硬朗。
他是老了,也享受过了无尽的财富、女人,该无憾事,可谁也不会嫌富贵太长、权力到头。尉迟解语做了什么,他不在意,儿女他多的是,死一个他也不见得眨下眼。
但这件事不同。
他亲自出现,不是忠王府的地位超然,不是章臣盛是左相,而是女儿动的是赵玉言的女儿!赵玉言是但凡在朝中站住脚的人物都不能忽略的存在,也是明智的皇上唯一“昏庸”的理由,遇到赵家母女的事,一概无论是非!
尉迟大司马已经老了,儿女却没有成才的,这么多年的燕京生涯,结交的仇家跟朋友一样多,想拉他下马的人,数不胜数,可他也不想轻易被人拉下去,最不济也该告老还乡!
想不到女儿却给他惹这样的麻烦,他以为女儿能博取章栖悦好感,两人共事一夫,最好再把章栖悦控制得死死的,这样他的地位最不济能再保二十年,让他培养一个孩子!
尉迟大司马脸色阴霾,尉迟解语这蠢货,告诉她好好的怎么就出了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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