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言与周家定下了冬末的婚期,于是沉默地把目光放在了大选上,如果丰润不遵从约定,她并不能拿他怎么样,她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她相信悦儿能做得很好。
红烛无奈地走进来,见夫人又对着外面发呆,叹口气,“夫人,西王爷又来了。”
赵玉言没有应声,他天天来,她又不是必须见,想来就来,她又拦不了他。
红烛见夫人不说话,苦笑道:“不巧的是……西王爷碰到了来见夫人的章老爷,章老爷被西王爷打了一顿,恐怕明天这件事就能闹得全燕京都知道。”
赵玉言毫不在意,“知道就知道,既然是事实还怕人说。”西崇山的脸皮向来够厚,就是有人指着鼻子骂他勾引有夫之妇他也不见得在意,更何况这等小事,她只是担心给女儿造成困扰。
明日还是找西崇山谈谈,别影响了悦儿在宫里的名声。
红烛闻言深深地叹口气,心想:夫人怎么就不制止,忘了赵老夫人的厉害?这事若是被赵老夫人知道了,不定怎么训斥夫人呢。
秋叶凋零,宫内依然姹紫嫣红,对喜欢赏景散步的栖悦而言,没有感觉到季节的变化。
栖悦自进宫后,就很少过问外面的事,静静地过她无聊的日子,即便从李陌口中隐约听到枫叶找过九炎落,她亦没有动容,而九炎落回宫后也没多问一句。
只要不是能让时间返回的事,还有什么好说的,说得越多只会让彼此更尴尬。
像往常一样,章栖悦算着九炎落的时间,打完最后一圈牌,与九炎落睡下。
生活作息“简单”得让人一目了然的繁琐。
后宫众多嫔妃对太子这位小小的良媛,架子大、事情多、动作慢有颇多不满。
不过是储君殿太子名下一位品级不高的良媛,天天闹得跟正宫娘娘似的,就是皇宫也不能天天招戏班子唱戏,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重要的是,太子连续两个月都宿在她那里,就算有事不回宫也要差李公公回来说一声,一反太子平日不近人情的冷漠,对这位良媛宠爱得很。
种种流言魔化了紫福阁不喜出门的良媛娘娘,人人都道她狐媚惑主,眼高于顶,仗着太子宠爱,身边容不得人,刚进宫就杀鸡儆猴地灭了储君殿一等大丫头的威风,现在把持着整个储君殿!
章栖悦的谣言压过储秀宫里千娇百媚的妙龄少女,成为后宫众女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贵妃娘娘的琼玉殿内,奢华到极致美丽的摆设,透着一股魅惑的女子风气。贵妃不同于皇后,无须表率天下的她,自然千娇百媚,极度奢华,此时她身体略微不适,去后面洗漱。
来寻她聊天的六位嫔妃,坐在一起谈起了储秀宫里如花似玉的少女,对于姿色凋零的她们而言,实在不是什么喜人的话题,还要展现大度宽厚的一面,猛夸储秀宫的小姐。这委实过于憋屈,就算谈不上喜欢皇上,无所谓嫉妒,但看着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把她们比下去,也不是高兴的事。
如果再碰到几个不懂事的,将来得个宠尾巴翘上天,那就更恶心人了,偏偏还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提起她们徒增憋屈而已,倒不如说说那位能骂的来得畅快!
“听说没,昨晚殿下家那位娇娇女不舒服,硬是惊了太医院当值的所有太医,那排场快赶上妃以上的资格了。”说话的女人有三十多岁,眉宇间谈不上好看,但胜在保养得好。
“妃?你问良妃姐姐,敢不敢半夜惊动太医院所有太医。”
良妃被点名,温和地一笑,年仅三十的她是在座的人中最年轻最好看的一位,表情慢慢的,说话的声音很低很好听,“章良媛病了,太子紧张在所难免,偶然逾越也没什么。”
一位深蓝宫装的女子立即道:“姐姐说的是,不过……”女子掩嘴一笑,眼角似有风情流转,只是不如少女时勾人,“等再过一年,我们就是想再见这样的逾越恐怕也不可能了。”
众女闻言,顿时笑了,有关系好的率先打趣道:“瞧你那张嘴,尽盼人家小姑娘的不是,至少人家现在是好的,你嫉妒不来。”
皇家男子十三岁知人事,太子明年就可行周公之礼,到时候尝多了女人的滋味,对那位仅有的小妖精就没那么宠了,所以才有上面的言论。
“姐姐,妹妹可不敢嫉妒她,不是谁都有命一天请两次戏班,听七八遍曲的。”
良妃闻言温柔的脸上小小地叹口气,惋惜道:“这孩子到底不是正经选秀出身,又没有正经的长辈教导规矩,未免有些随性,失了礼数,皇后娘娘该好好管教才是。”
“就怕太子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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