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赴任,此时站在李府的门口,看到张皓的车队,连忙迎了上去。
张皓掀开车帘,从马车上轻飘飘地落了下来。李伯升笑道:“去亳州的时候公子还不能做到如此举重若轻。”
现在他已经能够摸到金刚境的门槛,如果不出意外,再过上半年,他就是实打实的金刚境的高手了,这样的进境连高若男都说是罕见,说不得意连张皓都觉得自己有点虚伪。只听张皓假意谦虚道:“哪里哪里,雕虫小技而已,不知道李丞相现在身体如何?召我来有何要事?”
李伯升想到父亲,脸上马上现出一层阴霾,叹了口气道:“父亲本就是术士,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所以想在公子出征前见公子一面。”
张皓郑重地点了点头,整理衣冠走进了李府。
李府规模不大,李行素早期的生计就是给他看宅子,府上设计自然出自于他的手笔。一花一草,一水一木,都暗合天道。
张皓走进去,宅子的装潢谈不上华丽,但是处身其中,却又极其舒适,只觉得这草木和亭榭之所在,都恰到好处。
在李伯升的引领下,张皓来到一处一亩见方的水塘处,水塘边弱柳扶风,带起一池清水的层层涟漪。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悠然地坐在躺椅上,手边放着一支鱼竿,池塘中的鱼儿将鱼饵已经啃食殆尽,老人却丝毫没有抬杆的意思。
张皓的声音响起,笑道:“李丞相真的好享受,此处风生水起,天上云卷云舒,如此能够偷得浮生半日闲,此生足矣。”
白发苍苍的老人就是高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丞相李行素,看到张皓前来,李行素带着苍老的声音笑道:“都道高邮张二,乃是世所罕见的无敌战将,没想到男大十八变,稍稍一打扮,竟然出落的像个秀才一样俊朗。这还是当初人见人嫌的混世魔王吗?”
高邮府中已经很少有人再提及“混世魔王”的名号了,只有李行素这样的人物,在张皓面前,才能肆无忌惮地揭起张皓曾经的糗事。
张皓深以为然道:“李丞相,你还真别说,我感觉自己好像越来越俊俏了,以后实在不济,到一个豪门富户当一个上门姑爷,绝对拿得出手。”
张皓修习太极心经和白莲心经,对体质和相貌都有一些潜移默化的影响,只是张皓自己不自知罢了。
李行素一阵畅笑,紧接着是止不住的咳嗽声。张皓连忙上去扶着李行素,帮忙拍着李行素的后背。
良久,李行素才停止了咳嗽,摇了摇手道:“无妨,今天没有外人,我像往常一个叫你皓哥儿,你也别叫什么丞相了,还想当初一样叫我李老头吧!”
张皓从善如流,笑道:“好的,李老头。”
待张皓自来熟地躺在另外一个躺椅上,舒服地呻吟了一声。
李行素不由地哑然失笑:“都道这权力诱人,如今皓哥儿已经从当初的混世魔王成了大周的枢密院副使,掌管着数万财富的大周票号,不知道皓哥儿觉得这权力的滋味如何?”
张皓在躺椅上眯着眼睛,想到了梦中一世红楼梦的一首曲子,情不自禁地哼了起来。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将相在何在?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
“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娇妻忘不了!”
“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
“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听着张皓的这首《好了歌》,李行素浑浊的眼中泛出一丝精光,品味许久之后才叹道:“没想到皓哥儿小小年纪,所唱的歌却如一个看破红尘的老僧一般。如果世间功名如浮云,那你这两年如此奋进到底是为何呢?”
“无他,自救与救人罢了!”
李行素追问道:“何谓’自救‘?何谓’救人‘?”
张皓自然不能说自己做梦梦到了张家的灭门,只是说道:“群雄环伺,强敌在侧。张家进方有方寸之地,退就是万丈深渊。”
李行素点头道:“主公,枭雄也。但是老道自始至终觉得主公可为一方诸侯,非帝王之相!”
张皓疑惑道:“李老头,这我就奇怪了,既然你不看好老张,为什么还要在她手下为官呢?”
李行素哑然失笑道:“潦草半生的一名臭道士,一方诸侯难道不值得我委身吗?”
张皓重重地点了点头道:“那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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