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时,会是什么感觉? 樊雅只觉得自己倒霉到了极点!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或者恐惧,那人已经漠然扣上扳机! 轻巧,干脆,没有任何一点犹豫! 人的反应速度再快,也是快不过子弹的! 樊雅刹那间全身血液骤凉,恍惚间大脑一片空白,直到身后大片玻璃落地,下雨一般跌落在绒毛地毯上,奇异的,居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 樊雅呆了呆,下意识回头看着被子弹打碎的玻璃屏风,死里逃生的虚脱感骤涌上全身,整个人不由自主往后仰,正好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里,全身绷紧的肌肉瞬间一松,她下意识的攀住来人手臂,有些虚弱也有些懊恼的瞪向恍如神兵天降似的男人,“你就不能早点来?” 每次都在这命悬一刻的时候出现,就算她的心脏负荷能力再强大,再来几次,恐怕也会被逼出个精神失常。 司先生好生无奈的瞥一眼过去,“你怎么不说以后别惹事?”三天两头的遇险,如果不是他承受能力强,恐怕也要被她逼疯掉。话虽然这么说,搂住她的动作却异乎寻常的轻柔,“我们先回家。” “嗯。”樊雅窝在他的怀里,难得的柔顺,既然有高个子来顶天,自然不用她来操心。只是说话间分神看了眼倒地不起的按摩师与正在替她急救的甄行,心口一提,“怎么样了?” “大出血,需要立刻送医院。”说话间,甄行看一眼昏睡不醒的年轻杀手,脸上微微古怪,“这么近的距离,按理来说不可能失手的……” 樊雅这时候也没空理会甄行的疑惑,悬着的心一松,不管怎么说,这个按摩师都是个无端卷入的外人,她不想看着别人因为她出事。她想了想,报了个地名,“先别去医院,你立刻送她去高家诊所,那边会有人帮你。告诉高叔这件事我请他帮忙。” 因为星罗城计划正好覆盖了小镇范围,小镇居民集体拆迁,高叔也干脆将诊所搬到了附近,也算是一家团聚。如果可以,她并不想将今天的事情闹大,也幸好这个会所的结构采取回字型,她这间房又是顶级套房,房间外有不小的独立空间与专属电梯,如果事情闹的不算太大,应该不会有别人发现。 再低头看向地上一动不动的杀手,她微微皱眉,“死了?” 甄行忙道,“麻醉针,只会昏迷,不会致死。” 司梵眉头微拧,长眸里一瞬而过的凌厉,显然对甄行的说法不是很满意。 樊雅却松了口气,她是正常社会生活的正常人种,如非必要,不想见到死亡。 只是她不想将事情闹大,处理起来,就有了些麻烦。 按理来说,沈晏现在已经是冷焰盟的统领,这种类似黑道上仇杀,交给他应该更适合些,只是上次刚与沈晏……不欢而散,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她犹豫了下,决定还是联系樊以航。 这所公馆樊氏控股不少,大哥出面压下这件事,比她方便很多。 但电话还没拨出,就被人从旁里抽走,她一愣抬头,迎上一双阴测测明显不悦的长眸。 司先生瞥眼她即将拨出去的号码,有些不悦蹙眉,“这边的事我会处理。” 这女人,当他是死人么? 有他在,还需要她劳心劳力? 樊雅怔了怔,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决断估计是损伤了某人骄傲的大男人心态,这些年她只能依靠自己,遇事靠自己已经成了惯性,虽然告诉自己高个子回来了天塌了该他去顶,但一遇事,惯性思维下依旧不由自主的开始思索解决方案。 但她今天这样,又是谁造成的? 她颇有几分怨念的瞪一眼身边男人,心里想着如果不是你,我还是骄傲的没心没肺的樊家大小姐,用的着吃这么多的苦。 司梵被她瞪的莫名其妙,以为自己的态度太过强硬,而且这女人最近情绪不稳,轻易得罪不得,立刻软了声音,“不用你操心,这件事我会处理。你看你脸色白的。” 他等着她的反驳,却只见樊雅眨眨眼,然后往他怀里一窝,眼睛一闭,居然开始休息了。 呃…… 司先生哭笑不得,陡然觉得女人真的是个麻烦的生物,偏偏这生物你还丢不掉。 他无声叹口气,任命处理现场这一堆烂摊子,其实也不需要他处理,这种小事,自然有随伺的骥卫进行后续处理,根本用不着他出手,他所需要做的,也不过是吩咐一声而已。 抱着樊雅走进电梯,一低头,不意外的发现怀里女人已经睁开了眼,看着他的神色稍稍有些复杂,他不由挑眉,“怎么了?” “如果哪一天,你不再是‘骥’集团的首席,不再拥有现在的权势,你会失望吗?” 权势乱花迷人眼,真正掌控过权势的人才会知道权势的迷人之处,他已经习惯了这样高高在上的位置,但如果哪一天,他只能在容浔与司梵之间选择其一,他会选择什么,即使他选择成为容浔,他会不会……失落? 若是以前的容浔,她不会问出这个问题。 但将近四年光阴,她在改变,他又何尝没有改变,如今的司梵,最重视的,又是什么? 司梵定定看着她,暗海长眸里深邃而冷静,撇去在她面前时常表现出的懒散无赖,此时的他,与当年冷静漠然的容浔惊人的相似,眼神也犀利如电,仿佛可以看透人心。 “你想我怎么选?” 樊雅怔然抬眼,眼前的男人少了平日的懒散随意,周身凛出让人心悸的气势,看起来熟悉而陌生,她微微侧脸,竟然有些不敢看他的眼,“如果你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的。” 男人看着她,眸光复杂而冷静,“樊雅,在你心目中,我到底是谁?” 樊雅心口一跳,霍然抬眼,正好迎上长眸里的剔透与明了,心里倏地涌上一阵没来由的心虚。 司梵深深看她,唇角微扬,扯出一抹淡淡无奈笑容,“对,你或许不认为我是容浔,也没有将我认成容浔,但你也从来没认可我的身份,我很明白,你对我态度大变,肯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这个我们姑且不谈,但樊雅,你并不喜欢我现在的身份,甚至是排斥的,这点,你跟我都心知肚明。” 樊雅抿了抿唇,张口想解释,终究,还是无言以对。 他说的没错,她确实是排斥他的身份的。 他的身份,昭示着她与他之间的距离,四年光阴,昭示着他或许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她一味坚持着让他回来,却刻意忽视这四年光阴在他生命中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即使记起了过往,眼前的男人,也不只是以前的容浔。 这对他,也确实是不公平的。 他轻轻叹口气,“樊雅,我就是我,我没办法摒除你不喜欢的部分,包括这个首席的身份,你说,你在等待我真正爱上你,其实我也在等待你,真正爱上我。” 樊雅有些疲惫的回到家,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司梵居然没有死缠烂打的跟着进门,而是回了隔壁,只是人虽然走了,屋子里却飘着香,砂锅里煲好的鸡汤还泛着余热,可见他走的是多么匆忙。 樊雅这才想起她都忘记了问他为什么这么快就赶到她身边。 望着鸡汤发了会呆,她霍然转身。 关门,走两步,已经到了隔壁家的门口。 樊雅微微吸了口气,伸手准备按上门铃。 悦耳的门铃声还未响起,不远处的电梯迅速打开,里面快速走出一个人出来,一见她,脸上立刻迸出欣喜之色,“樊小姐!” 樊雅皱眉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觉得他的模样似乎是在哪里见到过,不由微微皱眉,“你是……” “樊小姐您好,是沈先生让我来找您的,现在情况紧急,能不能我们一边走一边说?”男人俊脸微白,“我是沈先生的助手,我叫关眠,您应该听说我的名字。”见樊雅仍然一脸狐疑,他赶紧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樊雅,“这是沈先生一直收在身边的东西,您应该认识。” 樊雅看着关眠递过来的木雕圣母像,脸色微变。 这的确是沈晏的东西! 樊雅心头疑惑去了一半,沉声问,“沈晏让你找我,为什么?” 关眠下意识看了眼四周,确定四下无人,却依旧压低了声音,“樊小姐,容衍容先生失踪了。” 樊雅眸光骤厉,不动声色的道,“容衍不早就失踪了么?” 关眠擦了把头上的薄汗,“博海集团破产后,容先生虽然对外宣称失踪,但实际上根本没有离开,前阵子您遇险,他坚持要一个人调查,本来每逢两天都会联系我们的,但现在……”他顿了顿,脸色更加慎重,“沈先生怀疑,他在容家手里。” 樊雅心口一跳,“你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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