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
“何人派你来的?”
摩那娄诘拇指轻轻摩擦着金色护腕,扫了一眼阿坦勒。
阿坦勒会意的将刀放下,拧着眉头,目光不善的盯着这来历不明的人。
叶昭榆松了一口气,听着对方标准的京城官腔,差点热泪盈眶,她那遥远的故乡啊。
她朝着那人盈盈一拜,“回大人,送奴家来的人并未禀明身份,奴家也未曾知晓。”
虽不知此人是谁,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她惹不起的气息,她苟一点情有可原。
摩那娄诘缓步走到叶昭榆身边,冷白修长的手抬起她的下巴,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一圈。
音色暗哑,带着细碎的颗粒感,像是大漠中的沙粒,映照着泠泠月色。
“既如此,本少主便却之不恭了,跳个舞来看看,跳的好,本少主赏,跳的不好,本少主杀。”
叶昭榆:天要亡我!
看着一脸呆滞的人,摩那娄诘视线微压,眼梢上挑,“不愿?那便按不好处置。”
本想让她多活几天,奈何她是一刻也不想等。
“跳!能给大人献舞,此乃奴家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叶昭榆往空地一站,在心里一边咆哮,我堂堂盛安郡主,将门之后,什么时候这般卑微过,竟然沦落到以舞侍人!
一边又回忆着勾栏院舞姬的动作,阿爹说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谁也别拦她,她今天必须做一回俊杰!
怎么跳来着,哦,先扭胯,然后头纱掩面,腰肢如水蛇般晃动,双臂似过电般抽搐,叶昭榆在心里边念边做。
对了,还有最重要的转圈,她踮起脚尖,有模有样的转了几个自认为十分优雅的圈,奈何用力过猛,顿时向一旁踉跄了几步。
她尴尬的继续来了一次头纱掩面,贡献出最后一步,侧身露出白皙长腿,朝着大人回眸一笑。
摩那娄诘:“……”
“哐当”,阿坦勒手上的刀掉在地上。
他整个人恍恍惚惚,从来没想过舞姿可以如此刺目,回过神来后,他大喝一声,“来人,将这舞姬乱棍打死!竟然敢伤少主的眼!”
这细作手段了不得啊,竟然妄想先击溃他们的精神,而后再伤害他们的肉体,简直好算计!
叶昭榆:“……”我劝你好好说话。
一刻钟后,叶昭榆双手抱着牢门思考人生,想着这段时间的大起大落,确定了,她拿的是和祥子的同款剧本。
人生跌宕起伏,却怎么也逃不过一个惨字。
她刚刚虽然没被打死,但是被以“舞姿奇丑,有碍观瞻”的罪名下狱。
她不认!
她堂堂盛安郡主丢不起这个人!
“吱呀”一声,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被推进牢房。
嘴里还骂骂咧咧,不服气的一脚踹在牢门上,震的叶昭榆一哆嗦。
她摸了摸被震的发麻的手,一脸愁云惨淡地看向新来的狱友。
“哎,我叫乌藉,你是怎么进来的?”
小孩额头上绑着几枚狼牙,微卷的头发垂在肩上,稚气中带着几分凶狠,音色却略带三分稚嫩,一脸好奇的凑到叶昭榆身边。
“我跳舞跳进来的。”
乌藉:“……不愧是中原人,人杰地灵。”
叶昭榆嘴角一抽,双颊微微泛红,她给中原丢人了,不过还能补救。
她看着乌藉羞涩一笑,“要不你给我十文钱,我把籍贯改成西域。”
乌藉:“……给你十两银子,改成隔壁北幽。”他大西域也丢不起这人。
叶昭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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