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互相揪着对方的衣袖不放,刚要互相撂狠话,身后便猛然间传来一道清中带哑的声音。
“下官裴朝,见过太子殿下,郡主,小侯爷。”
三双眼睛眨了眨,默了一下,然后瞬间将手放开,排排站好。
萧如晔抚了抚被揪皱了的衣袖,轻咳一声,撩起声音开口,“裴侍郎醒了啊,孤简直不甚欣喜!”
随后抬起扇子指着院子里的乐师,扬声道:“奏乐,庆贺裴侍郎大病初愈!”
顿时,濯缨轩内再次响起一阵激情澎湃的吹打声,音色高昂,直上九霄。
栏杆上的雄鹰惊叫一声,随后展翅飞远。
萧如晔桃花眼一弯,嘴角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孤早就料到裴侍郎今日会醒,早早便让乐师在此候着。
等侍郎一醒,便可听见此等喜乐,艰险已过,疾病皆除,今日大家都不必拘礼,坐着聊,坐着聊。”
然后彬彬有礼的将人请去了一边的石案旁坐下。
从始至终,没有掉丝毫架子,反而将东宫太子平易近人的风范尽显。
叶昭榆默默抬手,对着他的背影竖起了大拇指。
论安抚人心,还得看太子啊。
她也要去好好表现一番了,争取让裴侍郎别太埋怨她,让他受了那无妄之灾。
她默默地朝着石案挪去,倒了一杯热茶,殷勤的递过去。
刚扬起一抹笑,准备恭维几句,便见小谢公子指尖点了点桌案,音色低沉,“过来。”
她顺脚走了过去,杏眼微眨,“怎么了?”
摩那娄诘抬手将她歪了的步摇扶正,理了理她凌乱的发丝,敛眸看着她,淡声道:“裴侍郎刚醒,郡主也不想他再次卧床不起,对吗?”
明明语气平静无比,却让人听出了威胁之意。
她悄悄瞥了一眼与表哥交谈甚欢的人,随后飞快凑到他身边,压着声音开口。
“我这不是在给人赔罪吗,态度不得好点?”
摩那娄诘抬眸睨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凉凉的笑意,“既是赔罪,那便光明正大的赔,需你如此殷勤?”
叶昭榆默了一瞬,看着睨着她的人,嘟囔出声,“好嘛好嘛,依你,这印象分不要也罢。”
摩那娄诘弯唇笑了笑,抬手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眸光潋滟,“乖,喝完茶便去吧。”
裴朝坐在一旁,听着太子将近日朝堂之上发生的事略讲了一遍,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周围长风浩荡,像是一枚石子投入湖面,陡然掀起了万丈波澜。
竟然,竟然发生了这般多的事。
从他初始入局,再到吏部尚书,永嘉公主,二皇子皆被选为棋子。
布了一盘暗影重重的局,带出一场七年前的冤案。
直到陆昭仪败露,再到宁国公府族灭,更不论这其中牵连到的大大小小的官员。
这简直是一场惊天动地的豪赌。
赌,操刀鬼永胜,入局者皆败。
可操刀之人过于狂妄,不信疾风败于后生,诡计没于后浪。
以为自己占得先机,处处算计,玩弄人心,后来局势倾颓,输光筹码,落得功败垂成的下场。
萧如晔看着陷入沉思的人,弯唇笑了笑,沉声开口。
“如今朝堂之上正是用人之际,裴侍郎既然已醒,便可官复原职。
等你再在侍郎一位上待满一年,孤便与父皇提议,升任你为吏部尚书。”
裴朝一惊,立刻起身一拜,“下官初入朝堂,资质尚浅,恐难胜任尚书一职。”
萧如晔笑了笑,“不是还有一年时间,裴侍郎此话,言之过早。”
裴朝抿了抿唇,脊背微弯,“是。”
萧如晔指腹摩擦着茶盏外壁,桃花眼微含,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听阿榆说,这裴朝为人清正廉洁,不慕名利,只为辅佐君王,安定社稷,是个可塑之才。
他这才有意拉拢,让他历练一年,然后再为他所用。
叶昭榆见他们谈的差不多了,看了一眼身边的人,缓步走过去,抬手朝着裴朝端肃一拜。
“裴侍郎真心相助,我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给了坏人可乘之机,让侍郎遭此劫难。盛安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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