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将叶片夹在指间,随后指尖一弹,绿叶瞬间划破长空而去,嵌在宅院的土墙上。
他轻哼一声,得意十足,耳边坠着的金圆微晃,带着十足的少年意气。
“小公子,又有难民出去了,可还要跟上?”
“刷”的一下,树上的人猛然落地,抱着臂看着侍卫,扬了扬下巴。
“叫我,乌藉大人。”
侍卫看了一眼还不到他肩膀的小孩,看他还需要仰头,却十足的傲娇,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行,乌藉大人,那能不能告诉属下,该不该跟上。”
“跟上,郡主说了,将他们去过哪里都记下来,不可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是!”
侍卫走后,乌藉靠在树干上,继续盯着难民所在的宅院。
除了他,其他人都离的很远,怕太近会打草惊蛇。
毕竟,人们对小孩的戒备心很低,谁会想到同是人憎狗厌的年纪,别的孩子还在玩泥巴,他却已经是一个资深的探子。
乌藉看了一会儿,随后收回目光,百无聊赖的朝着四处张望。
突然瞥见人群中有两道一高一矮的身影,一人身着浅碧色衣裙,同色发带缠在两个歪歪斜斜的辫子上,与周遭春意相衬,灵动十足。
身边跟着一玄衣公子,身姿修长,墨发高束,臂弯处兜着一个青色披风,正牵着人朝他走来。
他眼睛一亮,顿时朝着两人招手,刚要开口大喊,却见一道浅碧色身影如同一支离弦的长箭猛然朝他射来,瞬间将他钉在树上。
“憋叫我,我可不想被人当街泼黑狗血!”
叶昭榆将人抵在树上,抬手将他快要到嘴边的话摁了回去。
她这一路走来,从别人口中听说她中邪了,现在黎州大大小小的百姓都在想办法帮她驱邪。
他这一嗓子下去,指不定能嚎出几个道士,几盆狗血来,她可消受不起。
乌藉摸了摸微微发麻的后背,抬眸瞪她一眼,“知道了,知道了,还不快将本大人放了!”
叶昭榆松了手,抬眸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到他们,顿时松了一口气。
乌藉将被撞歪了的额饰拉了回来,蹙着眉看着她,“那以后在外面怎么叫你?”
“反正不能叫名字,也不能叫郡主,以我们现在的处境命名,你就叫我福尔摩榆。”
刚走来的摩那娄诘嘴角一抽,这是什么破名字,见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又叹了一口气。
她知昨日之事肯定又给百姓造成了巨大的恐慌,这才戴着面纱从后门出来。
既是不让百姓看见她,让他们感到害怕,也是不让凶手看见她,让他们借机行凶。
确实是个脸皮薄的小丫头,知分寸懂进退,不想给任何人造成任何麻烦。
他走过去将手中披风为她披上,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随后抬眸看了一眼乌藉,缓缓开口。
“那些难民可有何动静?”
乌藉抬手朝他一礼,“禀公子,这里一共有六十一名难民,大部分已经丧失了劳动力,都在院子里待着,少数会出去做工赚钱,出去的人我都派人盯着。”
摩那娄诘琉璃色的眼眸微压,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腕间护腕,六十一人?
按她说的,原本一共有一百三十余人,她昨日杀了二十八人,现在城里应该还余下四十余名杀手。
对百姓来说,算是不小的威胁。
他眯了眯眼睛,眼底暗流涌动,随后收回思绪,朝着乌藉微微颔首,“辛苦。”
随后看着身边的人,挑了挑眉,嗓音低沉,“可要进去看看?”
叶昭榆杏眼一弯,抬脚往院内走去,“去,探探那些人的虚实,看看里面是不是都是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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