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一见顿生豪情,洗去了旅途劳累颠簸的愁绪。
二人巡路走向岸边的渡口,却在水面上停泊着好多客商船只,有小有大,其中一辆气派高大的船只,装饰华丽,船型考究,极为显眼,停泊在众多船只当中。二人走进渡口,却见岸边有一群人围在一摊,不知为了何事。
书童年纪小玩心重,要上前去看上一番,唐伯虎内心也存好奇,便向那人群渐渐走去。
却远远看见众人之中,打扮各异。有衣着华丽,大腹便便的老爷模样的人,有一帮卷裤露膀的力夫,有弓腰驼背,老态龙钟的老妪,有一帮穿锦着绣的贴身丫鬟模样的人,众人熙熙攘攘,聚在一片。更有五六个戏子一样的人物,穿着戏服,不知为了何故。
“嘶——嘶”唐伯虎走近了才看到,人群旁边还有一两匹不时嘶嘶鸣叫两声的马匹,在岸边啄吸着江水。这时有一个人骑着毛皮柔顺,光泽亮丽的高大骏马走进人群,人群中一阵哗动。
唐伯虎定睛细看,来人一袭白衣,书生模样,穿着打扮与自己相比,要华丽奢贵得多,俨然一位富家公子模样。不过看他面容清秀,眉目端正,倒不像是那好吃懒做的纨绔子弟,浑身散发着一股读书人的气质。
唐伯虎再看去,只见这年轻人骑马缓步进入人群当中,有几个小厮抢着上前,牵住骏马,搀扶着那位公子下了马来,人群围了上去,又缩了不少,里面渐渐传来了老妇的哭声,唐伯虎在外围看得不太清楚,便提步上前去,也混入人群中,去凑个热闹,看个究竟。
原来是刚刚看到的那老妪,在搀扶着那位年轻公子,失声痛哭,众亲戚丫鬟等人忙在一旁劝止,老人虽弓腰驼背,身子骨倒还显硬朗,故而痛哭之声,也是中气十足,彻人心扉。老人应该是那年轻人的奶奶,哭声中尽是对孙儿离别的不舍和担心,那孙子一个劲的应声劝阻,接过手帕帮奶奶拭泪。这时旁边那位大腹便便的老爷模样的人走上前来,拉开老妪,语劝了一番。老人方才渐渐止住,由几位丫鬟搀扶着,站在一旁。
那位老爷模样的人应该是年轻公子的父亲,他叫过那位年轻公子,公子低头在他面前经受了一番教训叮嘱,不住点头。那老爷也是眼中暗含泪花,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上路。
那公子回头,向人群外面走来。后面跟着几个力夫为他牵着马匹,还有那几个戏子也跟着前来。
外围人群中众人退开,唐伯虎也远远地退了回去。
那年轻公子果然一脸俊秀之气,他缓步走着,一边左顾右盼着,忽然,眼尖的他便发现了站在路旁的唐伯虎和他的书童,公子心想,此人眉清目秀,器宇轩昂,由内而外散发出一股压不住的才气,定不是等闲之辈,我看他身边还跟随着一个小书童,定然也是个读书之人,待我上前去会他一会。
那位年轻公子心中计定,便走到唐伯虎的面前,与他作了个揖,敢问兄台可也是北上进京赶考之人?唐伯虎答道,没错没错,在下正是要渡江往北京赶去。
那年轻公子闻言欣喜,说道我也是去京城赶考之人,真是幸会幸会!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唐伯虎笑言:“鄙人姓唐,单名一个寅字。”
那年轻公子闻言大惊,连忙致敬,问道:“久闻尊姓大名,莫非你就是那个在应天府乡试中取得第一的伯虎才子?”
唐伯虎回敬道:“才子不敢当,不敢当,不过伯虎二字倒真是在下。”
那年轻公子“哎呀”了一声,如同见到了故人一般,欣喜万分,向唐伯虎说道:“不才乃是江阴人氏,姓徐名经,表字直夫,说来我们也真是有缘之人,去年南京应天府乡试科场,我们就是同科举人,那时便闻尊兄大名,内心仰慕,只是未曾有机缘得见,今日天公作美,乃了此心愿,可喜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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