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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他的目光转向另一个少女——
乱糟糟的头发,在黑夜中更是看不清造型,不过五官蛮好的样子。
少年产生了好奇,于是走近她,举起蜡烛架子照着她的脸,想看得更清楚——疲惫垂下的眼皮下顶着两个沥青色的黑眼圈,看起来应该是长期熬夜,不然黑眼圈不至于那么深。视线再往下移,薄薄的嘴唇边竟淌着亮晶晶的一行口水——于是少年垂下眸子没再看了。
不过看她的睡姿和神情好像很享受的样子,这是为什么?少年皱眉间,忽然耳边传来一个陌生但好听的声音——
“爸爸!不要离开我们!”
少年怔了怔,他被吓了一跳。
梦呓般的话语却仍陆续传来,带着急躁:“爸爸!我会努力变强的!请不要离开我们!”
这回他听清楚了,这声音是那个黑色长发的女生发出的。
他把蜡烛架子移向她,那是一张姣好的脸庞,纯洁好看,但是少女修长的双眉却紧紧地皱在一起,她闭着眼睛,眼珠子却在快速转动着,同时嘴里发出急促的喊声:“不要!不要离开我们!”
“爸爸!爸爸!……”少女大声喊着,像是在梦里挽留些什么。
下一秒,一行热泪落下,滑过她的脸庞,落在了嘴角。
“爸爸……”她在哭喊。
梦见什么了?怎么会这样难过呢?他兀自地想着。
“我会变强……爸爸……”
少年看着她忧伤的脸庞悄悄地帮她拭去眼泪。
而后,放下了烛台架子和饭菜,站起身,默默地锁上门,离去。
走到庭院,抬头看见一轮皎洁的月亮,并不完整,清冷孤单,散发出淡淡的光辉照耀着静谧的大地。月光如佛手般温柔,倾泻下来,洒在少年冰蓝色的头发上,争相辉映。
他在沉思:黑夜,漫长又令人绝望啊。
黎明何时破晓结束黑夜的游行呢?我的整个心,都是空空荡荡的孤单寂寥啊。就像是被上了发条的玩具,面对反复无常的恶魔,没有恐惧,没有爱,只有盲目地顺从,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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