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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或悠闲,或散漫,或匆匆,这些不同行迹的人有一个共同之处,那便是有家可归的安定感。
我们找了一个略平坦的大石头那儿坐下来,因为风有点大,又找了几个小石头压住了塑料袋。
顾觉起身,对我说:“哎呀,忘了买酒,等我一下。”说完,匆匆地向对面超市跑去了。
而我听着浪声,看着无比宽广的江面,壮丽地倒映着夕阳最后一丝残景,那滚滚而去的江水望不到头,水天一线的视觉错觉,让人觉得它们的尽头便是要流向那天际去。我此刻脑袋里什么也不想,只想轻松的享受这片刻的时光。
顾觉拎着大大的一个塑料袋过来,里面除了一提罐装啤酒,还有几瓶饮料和一包抽纸。不得不说,顾觉作为一个男生还是挺细心的。
他坐下后,拉开一罐啤酒,然后问我:“会喝吗?”
我摇摇头,说:“不会,不过我现在要是不喝,你不是很扫兴。”说完,我从他手里接过啤酒,轻轻地闻了一下,皱了一下眉头,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这怪怪的味道。
顾觉有些惊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笑着又打开一罐,喝了一口后,赞叹道:“啊。。。爽啊!就是这感觉。”
我看他喝得这么爽,也忍不住尝试喝了一小口,这味道我差点喷出来了,不过,转念一想,既然有这么多人喝,那肯定还是有它的特别之处,只不过我还没品出来,也不习惯着味道吧。
打开打包盒,烤串有些凉了,此刻时间不早了,我也都有些饿了,所以吃得也有些狼吞虎咽。好久没吃烤串了,这家考出来的味道也真是不错,慢慢地盒子里由最开始堆得满满的食物,到后来变成了一根根光秃秃的竹签子了。
啤酒我一罐还没喝完,顾觉已经干了四罐了,脸色微红,人有些微醉。
他十分随意地坐在石头上,一腿随意的在石头下摆动着,另一条卷缩在胸前,然后胳膊肘撑在腿膝处,手掌支在下巴处,另一手拿着啤酒,轻轻垂在石头上。
他眺望着江面远处,目光毫无焦距,脸上似有微笑,却渗透着些许若有似无的苦涩味道。马路边的路灯都亮起来了,散步的人也多起来了。
但我们靠江边的地方,还是挺安静的,不说话的时候,能听见风吹得我们的衣服呼呼作响的声音。
顾觉看了我一眼,说:“冷吗?”
我说:“还好。”
“能再多坐一会儿吗?”
“恩。”
“阮落落,能帮个忙吗?”顾觉看着我的脸,眼神炙热地让人想要逃。
我红着脸,有些慌乱地说:“要帮什么忙?”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能暂时待在我身边,陪陪我好吗?我现在很累,也很孤独,而在你身边,我总是有种很放松的感觉。”
我不自在地笑笑说:“我现在不是陪着你吗?”
顾觉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被丢进了碎钻似的,他看着我,很真挚地说:“我的意思是我们能试着交往吗?如果过段时间你觉得我们不太合适,想停止下来也可以,只要告诉我一声就行。”
我怔怔地看着顾觉,我一直觉得在校园里的顾觉,张扬而又骄傲,那副谁也不在乎的样子很帅,而他现在竟然有一种类似乞求的语气来跟我说这句话,我心里感觉有些复杂。
我并没有急着回答他,而是本能地说道:“你让我考虑一下吧。”我知道也许我拒绝了这次,他也许就不会再对我说出这番话了,像顾觉外在条件这么好的男孩子对我告白,我应该欢天喜地,二话不说的就答应了才是,为什么会说要考虑一下呢?甚至内心里隐隐地有一种排斥。
我脑子里特别乱,我甚至希望此刻潘玥能说话,我想听听她的意见,可是又觉得也许此刻对她来说过于残忍了些,毕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生前的男友跟别的女生告白,这种情景多让人难过啊。
之后,回去的路上,我们直接在路边拦了一辆的士,我们坐在后座都有些晕乎乎的,车一路上颠簸摇晃,我渐渐地迷糊了,闭上眼睛浅眠中,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感觉肩膀那儿有点重,我眯着一条缝看了旁边一眼,眼前只能看见顾觉的的头顶,黑黑头发和隐约可见的白色头皮,我把头又歪下来一点看他,也只能勉强由上至下地看见他侧面剪影。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角度的原因,他睫毛看起来很长,根根分明,挺立的鼻子,以及V字型的下巴,他皮肤虽然白,但是因为常在阳光下晒,所以看起来有点亚洲人特有的肤黄色。
他脸上挺干净的,除了下巴那儿有一个刚刚萌芽的小红痘。他呼吸有些重,可能是因为睡着的姿势不太舒服吧,毕竟他比我高,无意间靠在了我肩膀上后,他的上半身蜷缩着,所以导致呼吸有些不畅。从他的呼吸里,我闻到酒味,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靠得这么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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