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老郎中,搂着袍襟,健步如飞的赶来。
面对李代的问询,将高慧真的病情,一五一十的讲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原来,高慧真的箭伤,虽然被郎中认真处置过。
但是因为箭头上涂抹有污秽物,伤口不出意外的被感染了。
高慧真这才出现发烧的情况。
“高烧几天了?”
“回王爷,两天多,不满三天。”
三天,已经快三天了。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救得回来。
是先降温好呢?还是要先处理感染的伤口。
李代却没了主意。
李代不说话,厢房里鸦雀无声。
谁也不敢打扰李代想问题。
思来想后,李代也没想出一个结果。
不管了,不行就双管齐下。
“老马,派人去买豳州城最好的白酒。”
“安排人烧水,一定要把水烧开,再放凉。要多要快。”
“剪子,小刀,丝线,白布,先用沸水煮一刻钟,再给小爷端来,切勿直接上手。”
“另外,先取些干净的冰来,快去安排。”
李代一口气,说了一大堆,也不知道老马记不记得住。
屋外脚步声糟糟,最先进来的不是李代要的东西。
而是在刺史府等待的众位官员。
“王爷,是否先处理一下政务?”
说话的是杨芨。
好不容易等李代醒了,还不赶紧把事情交代完。
长安城的朱雀大道,正等着欢迎自己呢。
杨芨似乎已经看见,鲜花掌声乌纱,正在向自己招手。
李代强忍怒火,转头看向发出刺耳之音的杨芨。
“你是何人?”
“下官杨芨。”
好一声下官。
李代嘴角微微翘起。
小爷在长安,不论是谁。
哪一个见到本王,不是自称微臣、末将。
就连鄂国公尉迟敬德都如此。
你一个豳州副将,居然敢在本王面前自称下官。
这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还是想与本王划清界限?
好啊!好的很!
不管你杨芨想要哪样,本王如你所愿便是。
“都给本王滚出去,慧真不醒,谁也不准离开。”
奶奶的,你看不上本王,本王还瞧不上你呢!
管你怎么想,小爷不想,你们想也白想。
不得不说,现在的李代和过去相比,真的不一样了。
变得多疑,冲动,偏激,暴躁。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福王府众人。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李代发火。
李代给他们的印象,一直都是文文弱弱,不温不火。
从来没有与谁红过脸。
可是现在?现在这是怎么了?
这是吃了多少斤羊肉,火气这么大?
李代发了话。
众人再有意见,也只得悻悻的退到院中去等待。
有人不满道:
“一个护卫而已,有那么重要吗?居然让我们在外面等。”
马周抬眼看了一眼这位豳州守将。
“高慧真救了福王殿下的命,你说重不重要?”
对方虽然依旧不满,但也只是歪歪嘴巴,不再言语。
白冰取回来了。
李代小心翼翼地取下几块,用布包裹好。
又小心翼翼地放在高慧真的脚底,手心,腋下,还有额头。
老郎中虽然很想问问,为何要这样做。
但是李代刚才发怒时的样子,另他们心有余悸。
恐惧,成功地阻止了他们的好奇心。
天寒,昼短夜长。
外面的光线已经开始有些暗了。
李代命人在厢房里,点了一百多根蜡烛,效果却不怎么好。
“王爷,光线太暗,不利医治啊!”
李代看了一眼老郎中。
“无妨,你们给本王打下手便可。”
“王爷您是要……”
“不必多言,看着就是了。”
李代不相信,凭借自己这双,显微镜似的眼睛。
还做不成一场小手术?
那还要这双眼睛何用?
干脆摘下来,扔在地上听个响算了。
屋外众人,虽然都压低了声音交谈。
但是李代,依然听的清清楚楚。
这让他原本就焦急的心,更加烦躁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
一声鸟鸣,听的都跟打雷似的,这还怎么休息?
不眠不休的,根本用不了几天。
自己就得换个地方,换个老板了。
可要如何解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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