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画说的是事实,可是马周却觉得他们福王府又不是朝廷,凭什么要让他们福王府受到伤害。
“世家觉得朝廷胡乱摊派的行径有违公德,这难道不对么?掌权者若是连自己分内的事情都做不好,那又要他们何用?他们还当的什么官?!不如都回家种地去算了。”
知画只当马周是因为豳州的失利,而说出的气话,便耐着性子继续与他说道:
“先生莫不是以为,世家之人只是因为此次捐款一事,才会对朝廷表达不满么?”
“如若不是,莫非还有其它原因不成?”
知画微眯的双眼陡然睁开,犹如一道利箭直刺马周的眼窝。
“先生莫非是已经忘了,发生在三年前的那场长安盐战之事了?”
长安盐战,世家所图不仅仅是钱财,更是想让朝廷废除科举,延续旧有制度一事。
然而因为李代的横空出世,使得矿盐也可以食用,才让他们惨败而归。
这些事情,马周虽说当时只是常何府上的一门客,倒也知道一些。
现在经知画这么一提醒,反而激起了他求知真相的欲望。
“知画,听说当年他们之所以会败,完全是因为我们王爷。此事到底是真是假?具体是怎么一回事情,能否与我详细说说?”
“不说了,累得慌,赶明儿等王爷回来了,你还是自己去问他吧,这事儿他比谁都更清楚,定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马周见知画此时不想旧事重提,可又不想就这样干巴巴的坐着,于是便自顾自的自言自语道:
“朝廷通过这几年的科举,从民间选拔了数百人才,朝廷之内,才得以百花齐放,南北西东皆可争春,从而不再依赖那些高门大户,向朝廷保送人才。这对于国家来说,正是正途,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儿。世家之人想要让朝廷自废武功,简直是痴人说梦,哪会那么容易。”
听到马周分析的不错,知画也愿意和这个官场小白,继续说道说道,于是立马挺直了腰板,向马周提问道:
“知行难,然亦有可为或不为。马先生,在你看来,科举是大道,是正途。那你觉得世家之人会因此而放手么?”
“放手?哪会那么容易。”
不等知画翻白眼,马周赶忙继续说道:
“世家之所以是世家,其表现不仅仅是财力雄厚,更是因为他们掌握着文化。你看看朝廷上那些当官的,有几人不是他们世家之人?就连今日里的国舅爷陈国公,他还不也是长孙世家的人么?所以,朝廷想要用科举撼动世家对于朝廷的掌控,此绝非是一日之功,没个几十上百年,实难实现。”
知画点了点头,对马周赞许道:
“先生的看法,倒是与咱家王爷有几分相似。”
“哦?王爷也同你说过此事?”
“咯咯咯~”知画笑了,“你想什么呢?王爷又岂会与我们这些下人说这些国家大事。”
马周有些疑惑的问道: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
“王爷有时候喜欢自己个儿跟自己个儿对辩,像个疯子一样。咯咯咯~”
原来是偷听来的呀!
马周也跟着知画一起笑了起来,车厢里的气氛,总算是正常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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