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顺着舌尖往他唇齿里钻,而后在喉咙深处四散蔓延。
阿煦形容不出那味道,酒的香、花的香,甜到他四肢百骸酥麻,只想...
只想索取、掠夺。
可此时此刻她心中想的人并不是自己。
阿煦恍然回过神,他用了些力气扶正醉酒少女的肩膀。单薄的纱衣被他往下拽了一截子,香肩渐露,雪肌玉骨映入眼帘。
“子鹭哥哥你...”温幼梨睁开迷离的眸子,眼神从疑惑变成欣喜,慢慢又成了失望,垂眸苦笑一声自顾自着说,“果然是梦...幼梨就说子鹭哥哥怎么会这么晚来温府瞧我,又怎么会解幼梨的衣衫...”
阿煦用力抿起唇。
他不是故意去扯她衣裳的,他是杀手,不是登徒子。
阿煦正想解释,只见面前少女眼眸湿润,一颗颗豆子大的泪珠从她眼眶里滚了出来。
她...她哭了。
阿煦感觉心里堵得慌。
“是梦也好,在梦里能见到子鹭哥哥幼梨也是开心的。”温幼梨吸溜着红红的小鼻子,泪眼婆娑望着阿煦又轻声道,“幼梨今日去徐府,只是想请教子鹭哥哥诗词,并非...并非知道青阑姐姐也在,故意过去惹子鹭哥哥不快的。”
“幼梨知道自己和青阑姐姐有云泥之别,家世不如青阑姐姐好,才学也不如青阑姐姐高,若要比较的话,幼梨...幼梨恐怕只有一颗深爱子鹭哥哥的心了吧...”
温幼梨抬袖擦了把眼泪,可那眼泪愈擦愈多,像是两汪澄澈甘泉,不停歇地往外涌,真是楚楚可怜至极。
“子鹭哥哥你可知,我温家曾经也是门楣光耀的,虽如今落魄了,可也绝对不会让嫡女与人为妾。”温幼梨轻咬了一下唇,胸口喘息起伏,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委屈的事。
“可幼梨...幼梨竟然动了要给子鹭哥哥为妾的念头,哪怕幼梨知道子鹭哥哥并不爱我,哪怕幼梨知道自己是青阑姐姐的替身...”
阿煦自认自己心如磐石,又冷又硬。但听着眼前少女的话,瞧着她那满脸泪痕,他竟难受了起来,想现在就冲进徐府杀了徐子鹭给她解气。
“这些话幼梨不想说给子鹭哥哥听。幼梨虽是柔弱女子,却也是要强的性子,更要顾忌温家门庭,爹娘脸面。”温幼梨擦去脸上的眼泪,唇梢勾起坚强的弧度,“无碍,在梦里能当着子鹭哥哥的面把这些话一吐为快也是舒坦的。”
温幼梨牵起阿煦的手,抬起醉了酒的小脸朝他娇憨微笑,脸颊两边的酒窝瞧着甜软可爱。
“既然是梦,那就让幼梨好好放纵一回。”她勾住他脖子,唇瓣亲吻他发了烫的耳朵,“子鹭哥哥抱抱幼梨吧...”
阿煦浑身像是烧着了般。
他想推开她,两只手仿佛被人下了咒,一动也动不了。
他声音沙哑着轻唤她,“小姐...”
温幼梨埋头在他脖颈处蹭了蹭,乖巧的像是爱粘人的小奶猫,“子鹭哥哥喊幼梨什么?”
阿煦,“...”
“你明明前些日还喊人家梨梨的!”她委声控诉,还略带惩罚之意在他脖颈上轻咬了一口。
“唔...”阿煦顿时绷紧了身子。
“快喊人家梨梨!”温幼梨坐直身子,还是红肿的眼睛带着些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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