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封王,有许多特定的因素存在,虎大威其实并不比他差,只是他在剿匪的内斗中,便消耗了,没能活到后面。
甲申年,一个令人心痛的时间节点,高义欢并不可惜大明朝,可惜的是汉人的江山。
眼下,他内心危机之感越发强烈,他需要帮手,需要更多的仁人志士,能够站在自己身边,才能给他足够的信念。
听了虎大威的话,高义欢却沉着脸,拱手道:“虎总兵、王佥事,今天我过来,是想告知二位一件事情。”
虎大威见高义欢一脸严肃,不禁愣了下,一旁的王世琮也扭头看向他。
“什么事情?终于要杀我们呢?”虎大威横眉道。
高义欢摇摇头,“是李自成已经攻破北京,崇祯于景山自缢殉国了。”
两人神情一僵,身子一颤,王世琮手里的书便掉在了地上。
一瞬间,王世琮内流满面,痛哭失声,肝肠寸断,“大明啊!陛下啊!”
虎大威愣了愣神,他看向已经从石凳上,坐到地上的王世琮,眼睛一红,虎目含泪,脸上忽然愤怒起来,“高义欢,你等今日好久了是吧。你今日来,就是想看我们的笑话吗?”
见他要杀人的神情,高义欢身后高成威等人,精神紧绷,手纷纷按在了刀柄上。
高义欢却摇了摇头,“我是敬重两位,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告知你们。同时,我也希望两位能够留下有用之身,为百姓做些事情。”
君父,君父,君的地位,同父亲等同,甚至还要凌驾于父之上。
高义欢看两人的神情,估计要一段时间才缓过劲来。
他站在这里,未免有看笑话的嫌疑,说完后,他便拱了拱手,然后回头对亲卫道:“走,回府!”
时间很快到了五月初,高义欢每天都在等待北京的消息,不知道一片石之战会不会发生?
如果李自成败了,那他就得准备同李自成划清界限,万一李自成打赢了,那情况又不一样了。
这天他正等着消息,火器作坊的器监陈汇廷,却兴冲冲的找到防御使府邸。
高义欢走进节堂坐下,只见陈汇廷领着一个工匠,手里抱着一个木盒,站在堂上等候。
陈汇廷见高义欢进来,脸上满是喜色行礼道:“将军,卑职幸不辱命,经过半年的尝试,将军说的自生火铳,卑职终于造成,特来向将军复命。”
高义欢听后微微一愣,去年他曾提过《军器图说》,说过自生火铳一事。
当时陈汇廷说难以造出,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也没有消息,高义欢便也没抱希望,不想大半年过去,他们居然弄出来了。
“快,拿来给本将看看。”高义欢喜形于色。
陈汇廷一挥手,身后的匠人便将长盒打开,送到高义欢的案前。
高义欢站起一看,娘个劈的,上好的礼盒,里面铺着锦缎,一杆漆黑的火铳躺在里面,光着架势,就晓得造出这杆铳,肯定不容易。
高义欢像是拿一件古董瓷器一样,有些激动的将火铳拿在手里把玩,他估计火铳重有六七斤,通体乌黑,铳管直长,由精铁打造,有准星和照门,铳后少了火绳夹,却多了击锤和燧石,木托则向下弯曲,握起来十分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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