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的两条胳膊上满是淤青。再看脸，墨镜倒是还在脸上，只是没被墨镜遮住的地方，类似眼角，嘴角的地方同样是不缺淤青。
这些都不是重点，所有的伤口里最明显最严重的，是黑瞎子脖颈上的一条刀伤。
虽然血已经停住，但是看那伤口，当时再深一点绝对是死的不能再死。
祁晏“呵”了一声作为讥讽，看着好不容易慢慢挪到岔道口后一屁股坐下喘气的黑瞎子，“怎么，这是路遇小哥收过路费，结果被揍了？”
“你怎么知道是哑巴张的？这么明显的吗？”黑瞎子从口袋拿出一管药膏，就要往自己脖子上抹。
“小哥姓张？”
“你跟小哥下墓，结果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这也太看脸了吧！为什么跟我下墓的一个个都觉得我要干什么坏事，有时候连尾款都不给我，跟他下墓就什么都不问！”
祁晏终于看不下去，走过去蹲下，抬手要把黑瞎子正在折磨自己脖子的手拍开，结果手刚一抬起，脑门上就顶了个东西。
祁晏眼皮子一抬，“如果是我要弄死你，绝对隔着十米远。”
黑瞎子一点也不觉得抱歉，笑眯眯收回木仓，放在后腰处，一个平摊，“来吧。不过说好了，我很穷的，没钱付医疗费。”
“愈合如初。”
等着脖子上的伤口愈合，祁晏这才问道：“看你刚才姿势，腿也伤了？磨磨蹭蹭的干嘛，赶紧的露出来，又不是大姑娘，看了腿就要嫁人。亏克亏克，给你弄完我要抓紧时间去找小哥了。”
黑瞎子抬手指了一个方向，“小哥应该在那边。反正我来之前路过的时候他还在那儿，好像是在和谁打架。”
“知道了。腿，赶紧的。”
“钱钱，你这手艺要换成是我，可不得挣个首富出来。”
黑瞎子调侃两句，终于将裤腿拉上去......右脚脚踝处一个黑紫色，细长，绝对不是人能弄出来的手印赫然可见。
祁晏看到伤口第一眼就皱起了眉，“这伤，我不知道能不能治，不过应该可以缓解。愈合如初。”
在白色光芒下，黑紫色手印的紫色渐渐褪色，但黑色的部分依旧清晰。
“黑色应该是有毒，我这没办法——”祁晏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爆笑出声，“哈哈哈哈，你这个时尚，太时尚了！这五指纹身，简直就是，艺术！”
瞎子低头看了看，笑容没变，只是站起来确认伤口已经不影响他走路了后对着仿佛要笑倒在地的祁晏温柔道：“前面我好像话说了一半没说完......小哥不仅在和谁打架，还是处于下风的那个。”
“......”祁晏起身，瞪着死鱼眼看着黑瞎子，“死要钱的，你要脸吗？”
“我觉得我挺好看的，就不要太多脸了。你现在过去，说不定还能看到哑巴张挨揍，要知道这一幕我可是没见过几次。”
“死要钱的你给我等着，下次治疗不收你万八千的我就不姓祁！”
看着跑远的祁晏，黑瞎子在后面悠悠喊道：“姓什么都行，千万别姓张啊！”
“滚！”
黑瞎子看着已经没了影子的人，仿佛是自言自语。
“我这是说实话......姓张的，可没几个有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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