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法理,便花二十年苦工,使两倍功夫!
如此坚韧,终得旁人认可,至太虚山青云宫中,第五观观主颔首,亲收其为徒,悉心指导,至如今,共有六十年修行。旁人看来,杨安石此子本不该有这般可怕成就,即使是地仙亲授,凭他的天资,也不能达到这般高度才是。
然打破常理正是这种人最爱做的事情,直至十年前,杨安石成就玄光境人仙,心比天高,又初悟出一心二用之法,此时恰逢拔仙海关山月来至,便心生战意,朝其请剑。
心有无敌,然事与愿违。关山月只出一指,指上只有一道剑意,便破去杨安石之剑意刀心,至此他方才明白,自己对刀剑之意不过初窥门径,哪里是铸出,根本连胚胎都不算!
六十年修行,不及旁人一指!
杨安石当场大彻大悟,玄光化道,阴神出游,成就出窍之境!
第五观主有意磨他道心,见此情景,便定下一十三年之说,与他言明,去入浸溪涧中,那其中有一株千年的石榴,一块悬半了百年的顽石。
“待那千年的石榴红了,悬半百年的顽石落了,你便可出山去......”
这是当年第五观主对杨安石所说的话。若非关山月收了杨安石的徒弟,也就是知春娃娃,他本该再坐三年,方可出山。
易水寒,杨安石。一者天纵之才,一者平平无奇。如今两人处境,却对天才庸才之说,是天大的讽刺!
剑气纵横,如龙盘踞;刀气弥漫,如虎眈眈!
杨安石盯着易水寒,声音冷漠不带半分色彩,如此僵持一炷香时间,易水寒声音沙哑,眉宇之间蕴含了极大的愤怒,但又有说不尽的屈辱。
“我不知道......关山月是我之敌.....但我现在不知他在......何处.....”
“你不知?”
杨安石眉头一皱,沉默不言,猛然把剑拔起,只这一下,那剑气划开一道,将易水寒脸上斩出个豁口。
他再不看易水寒,对杨安石来讲,此人已经没有再让他浪费时间的必要了。
易水寒浑身颤抖,肩膀上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这一下几乎把他肉身都斩碎了,剑气不灭,搅乱血气,让他遭到重创,再见杨安石如此做派,心中顿时有一股怒火升起,只觉得屈辱万分。
这道身影离去,杨安石朝天忽然打个稽首,于是乎,云头拨开,一只大虎再度显化出来,四爪开月踏云,遮天蔽日!
一人翻身上虎,杨安石收刀剑入匣,骑虎而走,天上云团朵朵,只听得一声虎啸震彻天阙,回荡无垠大地,惊起四方生灵,撼八方魔人惊恐。
他履行自己承诺,对易水寒,不曾下了杀手。杨安石来此只为了却因果,所寻之人只有关山月。
那易水寒是圣是仙是魔是神,都和他没有半分干系,既不知,那便不必再留,也不必再杀。此人与自己无缘,在杨安石心中,已不入真流。
虎背上,杨安石抬头,心中默默思量。
“因果终要了,一别十年,再论高低,不知无恙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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