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李可娥心里很不爽,好像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虽然大哥骂的是杨景,可做妈的,就像骂自己一样地疼。她心想,必须想尽一切办法,东拼西凑都要把60块大洋还给大哥,省得下次来又被讨厌。
母亲刚才看着儿子跨出书房门坎的背影,心如刀割,但是只能轻轻的咬下嘴唇。
我儿子都18岁了,哥哥怎么能用这般口气侮辱他?但仔细想一下,也觉得是自己理亏,毕竟三年了还没还上银子,换谁都会发火。
这边杨景是一肚子的不快。想着刚刚舅舅,对自己的一番侮辱的话,心里难受极了。他越想越不是滋味。这身衣服给他带来的不是荣耀,而是极大的羞愧!
刚才在工友面前草草地吃了一下,他就离开了廖记酒楼,真的就向当铺走去,把衣服和靴子脱下,当了九块大洋,揣在怀里。
这时他反而觉得一身自在,轻松。打着赤脚上渡船。
这时艄公偏偏问了一句不该说的话:“大家不是叫你杨老板吗?老板要有老板相啊!刚才进村你穿的是少爷袍子,怎么一转身就把新衣服脱了呢?难道尺寸不合身吗?”说完艄公倒吸一口凉气。
杨景脸红起来了,好像做了亏心事。都说沉默是金,他嘴巴咧咧一下,过河后,向七八里外的大山茅屋走去。
就在昨天,杨景刚把担子放下,就忙着从怀里取出22块银元交给母亲,并把过程向妈妈禀报:“母亲大人,这趟下省城,收获很大,这十块花边(方言,十块银元之意),是卖虾油赚的。这十二块,是在洋口,有人向我们盘咸鱼干的钱,现在我们净赚食盐和洋油两百斤。”
母亲数着儿子上交的22块银元,加上今天儿子当衣裳的9块,只有31块。要还上哥哥的60块,还差29块,三天内要凑齐这个数,真是比登天还难!
这时,杨景很霸气地对妈妈说:“妈妈,您把30块大洋给孩儿做本钱,明早我就搭阿舅家的木排队,再次下福州一趟,这样就省下了乘轮船费一块大洋。我们把家里所有储蓄好的木耳、香菇、笋干和柴火统统带上船。您去跟舅舅商量一下,叫他多宽限两天,等我把这笔生意做成了,来还清他的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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