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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这些兄弟跟我多少年,吃了多少苦头,大家幸幸苦苦熬着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相信我们太平道能够带他们吃香喝辣,赏金送银睡女人?!
昨晚死了那么多人,好不容易打了胜仗,才让大家享乐享乐,你跟我扯什么扰民劫掠的律令?!
石开开,你想让我让开。行!
你先问问我身后一百名兄弟答不答应?!”
韦昌辉面色狰狞,回头喝道:“眼前这个杀死我们十五个兄弟的凶手要走,你们让是不让?”
那上百名黄巾战士齐刷刷盯着苏文,眼里露出仇恨之光,恨不得啖其肉噬其骨,吼道:“宁死不让!”
“你们!”石开开脸色顿变。
她扫视这些太平道的战士,都是一心跟着太平道造反的老弟兄,身上衣袍还沾着昨晚的血,不由既痛惜又无奈。
但是她阻止韦昌辉不只是因为韦昌辉理亏违令,还因为苏文的高深莫测。
一想到昨天向阳巷那一群兄弟被莫名改变信仰,疯疯癫癫的相信一只面条怪物,她就毛骨悚然。
韦昌辉再纠缠下去,那就是送死!
石开开没有说出自己心声,她怕引起苏文的反感。只有硬起心肠,声色俱厉地道:“我是太平道圣女,排位第四的头领。
韦昌辉,你是排位第六的头领。
依太平道律令,你得听我的。
否则按律当斩!
韦昌辉,我以第四头领之名再次命令,你立即让路!”
长长的青龙偃月刀刀光一闪,韦昌辉马前地面赫然出现一道深深的刀痕,青砖化作碎石飞溅。
嘶嘶!
白马惊得扬蹄长嘶。
韦昌辉差点被甩了下马。
他现在已经开始怀疑苏文是不是石开开的姘头,否则石开开如何会不遗余力地维护他?
他气得咬牙切齿,浑身震颤,红着眼睛道:“好!石开开,我会向三位头领告状,一定要为死去的兄弟讨回公道!”
他气愤地向后吼道:“没耳了吗,石圣女命令我们让开。
滚一边去,像木头戳着,晦气!”
后面的战士拖拖拉拉,一脸不忿,好不容易让开一条路来。
韦昌辉策马避到一旁,目光逡巡在石开开与苏文身上,冷笑不已。
“苏先生请!”石开开恭恭敬敬地道。
苏文还是坐在马车上,似是看石开开,又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他说:“我今年十八岁,从小长在凤城,这十多年来一直战战兢兢小心谨慎,生怕得罪别人。
对于我们这种小百姓而言,一个普通的官差都能让我们吃不着兜着走。
所以,看到一些人一些事,心里虽不快,却只能忍着。
只有逼于无奈,才去尝试和人说理!
其实也知道,别人不会在意我们是否有理,而是看身份地位背景。
你有身份有地位有背景,你就有理。或者说,你得有资格让人愿意和你说理。
普通老百姓,哪来的理?
在官员、士绅、豪强、小吏、读书人,甚至攀附上流的走狗眼里,白丁小民都是没有理的。”
石开开不知道苏文絮絮叨叨地想说什么,她只是联想到昨天苏文给人讲道那一幕,心里有些发毛。
苏文认真地道:“所以我想问问,你们太平道自诩是老百姓的教派,愿不愿意给今天这些无辜被害的老百姓一个理。”
石开开心中一格,她没想到苏文说了这么一大通,还是没放过韦昌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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