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苗。看在这粒碎银份上,你若信得过我,晚上来找我吧,我带你走走,免得给人骗了。
毕竟这里是穷恶之地。”
黄亦有点讪讪,他觉得老乞丐是在讽刺自己。
“苗是禾苗的苗?”苏文问。
老乞丐嗯了一声。
“记得带面具。”老乞丐好心提醒道。
他随意摆摆手,懒洋洋回去棚屋一角,啪一下倒在角落里,手里飞快捏了只苍蝇,放进嘴里嚼,就像美味的小吃一样。
苏文无心再逛,叫了一辆马车回去武馆。
车厢里苏文突然灵光一闪道:“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黄亦给他一惊一乍吓到了,道,“苏师兄,你今天一直很奇怪。”
苏文摇了摇头,心道:给老乞丐唬到了。
虽然我身上煞气收敛得很好,但不可能完全收敛得了,有些动物还是本能察觉到危险,比如苍蝇蚊子。
淘金坑的苍蝇蚊子那么多,没一只敢落在我身上,那肯定有点问题的。
没想到这里露出破绽,果然生活处处是学问。
夜里。
苏文戴着一张关公的红脸面具,套一件黑袍,直接遁地往淘金坑去。
地下更加安全,就是速度比不上地上。
到了淘金坑边缘,他骤然一阵心悸。
“尸狗”疯狂失警。
好似前方地下有着一个庞然大物,再进一步就侵犯了它的领地,引来攻击。
淘金坑里面到底有什么?
苏文不敢冒险,只有升上地面。
子时,普通人家早已睡了半觉了。
黑压压的棚屋区,像怪兽卧躺。
可能是白天各种信息干扰,此刻的淘金坑弥漫着如一片火海的煞气,不输于凤城数万灾民。
这处贫民区到底住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沦落于生死边缘?
有一丝光遥远透来。
夜幕当中,那个位置苏文记得应该有一座七层八角的佛塔。
佛塔最顶端此时燃着了一盏灯,远远看来有如星光,却为食煞者指明了方向。
苏文目光微凝,正想跃上棚屋飞身过去,但是想了想,还是决定步行。
无他,这座棚屋区此时不知隐藏了多少食煞者,飞跃过去肯定会被人盯上。
他此时罩了一套宽袍大袖的黑袍,像拜火教徒似的,戴了一张红脸关公面具,将体形相貌遮得严严实实。
迈步走入淘金坑棚屋的小巷。
小巷深深,弥漫一股潮湿发霉的混合屎尿的气味。
苏文皱着眉头,忍住一股打水将这里冲刷一遍的冲动。
只小心地用脚尖点一点稍微干净的泥土,往前飘了过去。
“谁?”黑暗里传来一声轻喝。
有食煞者潜伏一旁,像掠食者般虎视眈眈。
苏文一声不吭掠过。
食煞者在后面跟了一会,却没有出手,很快就放弃了。
在曲折的纵横交错的狭窄小巷走了一刻钟。
苏文在一处三岔口站住。
在三岔口尖角部位有一座三面墙的低矮棚屋。墙壁是用捡来的枯枝旧竹竿编的,屋顶搭着编排整齐的茅草。
棚屋只有七八平方,高度只有一米五六,看起来比周围的棚屋更加不堪。
苏文静静地道:“苗前辈可醒了?晚辈依约而来。”
黑暗当中,四周棚屋有人惊醒,有人打着鼻鼾,有人磨牙。
悉悉索索,三角屋里一个老乞丐弯腰打开破洞的门,徐徐出来。
直起身子伸伸懒腰,有点惊讶地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苏文笑了:“可能因为前辈给过我承诺啊,所谓一诺千金。有人欠我千金,那无论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得到的!”
只要回应了他的喊话,便会被“尸狗”标记,几乎逃不脱他的追踪。
我家“尸狗”可是真狗。
“一诺千金,”老乞丐不由失笑,“老乞丐这下吃大亏了。”
“走!既然被你寻来,我便舍了这身老骨头领你走走。”老乞丐很爽快,转身就走。
苏文心道:以尉级食煞者的能耐,随便做点什么都是财源滚滚,也不知老乞丐为何沦落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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