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灯光恍惚,一股沉闷恐怖的气氛夹带着腐败的恶臭味,让人感觉这里就是人间地狱。顾松从浑身疼痛中慢慢苏醒过来,一束阳光通过一扇小窗照到他脸上,顾松眨了一下眼睛,再次闭上双眼。等神志慢慢清醒的时候,他慢慢地翻了个身,靠着墙壁坐了起来。几只小虫在衣衫上乱爬,顾松也顾及不了了,深深的喘了口气,似睡非睡的靠着墙,他很清楚现在的自己,肯定是坐牢了,以后怎么办,听天由命吧。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顾松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喂,兄弟!喂,喂,兄弟!醒醒!”
顾松睁开眼,顺着声音望去,隔壁囚室的栅栏处,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双手扶着栅栏朝这边喊。这喊声比走路声还小,沙哑中带着有气无力。顾松挪动着身子过去,两个人隔着栅栏面对面坐着。“你刚才叫我?”顾松问道。
“这里就咱们两个,不是叫你,我还能叫鬼!”对面那个囚犯说。
顾松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人,乱蓬蓬的头发混杂着柴草,满脸的泥垢看不清面容。看来他关在这里的时间挺长了。顾松问道:“你是犯了什么罪,被关押到这里的?贩运药材?”
那个人坐下来,斜靠着栅栏说道:“我不是因为贩运药材,我是个乞丐,实在饿的不行了,从路边摊上偷了两个馒头,我才被打入大牢。”停了一下他抬头看看顾松,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犯了什么罪?”
“我叫顾松,永青山人氏。因为从老家带了两袋草药来投奔亲友的,不想因为这个被抓了。”顾松说道。
“你不知道贩运药材是死罪?”乞丐问。
“我常年住在大山里,消息闭塞,是听说过有罪,可没想到是死罪。”顾松有些无奈,转过身去,靠着栅栏,脑袋里面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什么。
牢房里阴凉潮湿,长久的坐牢,终究会害上风湿骨病,顾松尽量把柴草堆在一起,可是依旧觉得寒冷,他抬起头看看乞丐,那人埋在草堆里好像是睡着了。吱呀一声,外面的牢门打开,一个老头颤抖着进来,放下囚食,又颤抖着出去了,看来老头身体不好。虽然很饿,但顾松没有起身吃饭的想法。
不知什么时候,周围渐渐安静下来。牢房里没有灯光,只有淡淡地月光从小窗照进来。乞丐说着梦话,顾松也不知道他嘴里叨咕的什么,好像是在吟诗,不过顾松听不懂其中的意思。朦胧之中,顾松渐渐地睡着了。
天还没大亮,一阵铁链碰撞的声响惊醒了顾松,几个衙役冲进牢房,把顾松架起来,顾松猛地一惊,大声吼道:“放开我!放开我!我是无罪的!”几声喊叫,惊醒了隔壁的乞丐,他扒着栅栏朝着这边谩骂:“屈杀冤魂,必遭天谴呀,必遭天谴!”一个衙役用差棒刺过来,把乞丐推出去老远,他躺在地上边呻吟边诅咒着衙役。
顾松心想,这次肯定是开刀问斩了,想到这里,顾松反倒不怕了,怕也是死,不怕也是死,为什么不挺起胸膛!
出了牢房,外面几个衙役在侯着,这群人后面停着一辆马车,却不是囚车。顾松上了马车,车夫拽了一下马的缰绳,车轮咯咯滚动,驶出了囚营。他掀开车帘朝外面看,衙役门挎着腰刀,步行在车两侧。顾松放下车帘,闭着眼靠在椅背上,生死由天吧!
马车在闹市里面穿梭,约莫两盏茶的时间,停在了一处府邸前。衙役掀开车帘示意顾松下车。顾松挪动着身子,猫着腰下了车。身上一阵酸疼。
面前是一座府第,平整的青石台阶,镌刻着花草的纹饰,朱漆门柱挺立,厚重的门梁铜钉,黄铜狮子叼环,雕纹彩绘横梁瓦饰,兽头屋檐碧瓦铺垫,门梁下,两幅灯笼上,书写“李府”二字,四名仆役垂手站立朱门两侧。
顾松心中纳闷,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角门缓缓打开,里面快步走出一个中年仆人,下了台阶来到这群人前面,“老爷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列位赶紧随我进去吧。”仆人气语恭敬谦卑,但不乏当家仆人的气度。说罢,衙役押送着顾松跟随仆人从角门进了李府。
李府之内环境清幽宁静,家丁侍女往来穿梭,个个气色明快且无人喧哗,扫地担水,端茶果品,无不脚步轻快。间间庭院整洁明亮,条条院路平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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