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怒火,终于在此刻爆发。
“容成!”
容成此时已经在堂下抖成了一团。
他今天前来告官,本来就是自己挨了打不服气,想着让谢瑾也受点儿罪的。
但千算万算,都没想到平日里那个连顶一句嘴都不敢的死丫头,今天竟然都敢当着老大人的面,数落起他们家里的事了。
但此刻一桩桩一件件的陈年往事,都被这小丫头翻抖了个干净。
有许多事还是他们一家人丝毫不避讳的情况下,同外人主动讲出去过的。
若是矢口否认的话,冯县令只需派几个人,到他们家邻居那里稍微一问,就能找到许多证人。
所以他现在基本是无话可说。
只能尽早认错,还希望冯县令看在自己读书人的身份上,能宽恕了自己。
但他明显是高看了自己的身份,也低估了冯县令对谢瑾的器重。
“老大人,老大人,学生知道错了,学生只是一时糊涂而已,以后绝不再犯了!”
“大胆!”
冯县令见他还想耍嘴,暴喝一声,把谢瑾都震了一惊。
“身为读书人,你还真当有过如此恶劣的行径?四书五经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冯县令这次是真的恼火。
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两人对峙公堂的事了。
容成是他们县里的学子,身为读书人,却做出这种不孝不义的事情来。
这已经关乎到了他治下的风气建设,何况他还是个读书人,更加不可轻视!
“容成,你和容婉儿本是同父异母的隔海兄妹,可你一家老小却以恶意待之,本身便为失德,这是大不该!”
“容婉儿自记事起,便经你们无数打骂羞辱。”
“你身为兄长,不思兄妹和睦,反而恶语相向,已是犯了大明律的骂詈之罪。”
“按大明律!凡骂人者,笞一十;骂兄姊者,杖一百;若还有毁骂人父母、祖父母者,绞刑!”
“你辱骂胞妹自是不需多说,方才靖水酒楼前就已经有许多路人可作证,按律已经是该杖责一百。”
“但按礼仪纲常来讲,容婉儿之生母,自然也是你的母亲,这样算来,你又有了毁骂父母的嫌疑!”
“以子骂母,有违纲常,人神共愤!别说你日后会因为此事一生都无法读书入仕为官,就算是现在,本官都能立马将你处死!”
说到这,冯县令饶有兴致的冷笑了一声。
“但毁骂父母者,还需有血亲站出来告官才能立案,所以嘛,你是死是活,全在这小丫头一句话上面了……”
说完之后,冯县令这才慢慢站起身。
当着堂上堂下众人都面,对下面跪着的苦命人和蔼一笑。
“小姑娘,刚才听你说了那么多,现在本官就把权力交给你。”
“你现在如果打定了主意要告他毁骂你的娘亲,若罪名坐实,那这容成轻则流放,重则绞刑……”
“小姑娘,这告与不告,全都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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