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
在关天府东北方向的大山之中,正在打坐的兴善大师猛地睁开双眼,如一根紧绷的弹簧般从地上弹起,转头看向北方的密林深处。
很快密林深处便出现一个身着破旧道袍且身材高大无比的巨人,而他也不是别人正是项天路的徒弟拂尘。
拂尘迈步来到兴善大师身前,施礼说道:“弟子拜见师伯。”拂尘的出现也打断了正在修行的陈文杏。
陈文杏早就在心中猜到兴善大师是龙门律宗安排在关天府的,此刻再听到拂尘唤兴善大师师伯,无非是进一步证实罢了。
兴善大师同样施礼道:“师侄好!不知你来这里所为何事?”
拂尘回道:“弟子想和陈文杏说几句话,不知师伯允不允许。”
兴善大师说道:“允许如何?不允许又如何?”
拂尘说道:“弟子,自不敢忤逆师伯,但师命难违!”
兴善大师说道:“多年未见,没想到项师弟的排场是越来越大了。”
拂尘感觉到兴善大师的话语中满是杀意,但却没有丝毫的惧色,道:“望师伯不要让弟子难做,弟子也并不是来救陈文杏脱困的,仅仅是想和他说几句话而已。”
兴善大师盘腿而坐,轻轻地闭上了双眼又开始了入定打坐。
拂尘来到阵法前面,看着阵中的陈文杏说了一句废话,“此阵法你很轻易就能破解。”
陈文杏说道:“我知道!”
拂尘随即露出不解的神色,说道:“既然能破解,为何还甘愿被困其中?”
陈文杏的心中对项天路有很多的不满,可他与拂尘之间从未打过交道,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将对项天路的不满撒在拂尘的身上,他指了指面前的兴天,道:“兴善大师用这些小和尚的性命来增强阵法的威力,我若强行破阵,这些小和尚就会因为阵法的破碎而死去。”
拂尘对于阵法的事情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又说了一句废话,“那你想不想出去?”
陈文杏无奈的笑了笑,道:“想。”
拂尘说道:“好!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我便放你出去并且不会伤害这群小和尚的性命。”
陈文杏没有去质疑拂尘说的这是真话还是假话,毕竟拂尘在见到兴善大师的时候是以师侄相称,这世间并不是辈分越高能力就一定越强,“什么事情?”
拂尘说道:“自从小师弟战死之后,师父一直不开心。而我又发现,师父在每次见到你之后便会开心许久。”说罢,他就满面期待的望着陈文杏。
陈文杏也知道拂尘这话是什么意思,就是拂尘将他从阵法中解救出来,而他就得去拜项天路为师,“你已拜了项天路为师,还会去拜其他人为师吗?”他用较为委婉的话语拒绝了拂尘。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拂尘却这样说道:“天地万物皆可为吾师,吾拜项天路为师修行道法,吾同样也可拜其他人为师学习其他的东西。就像我曾拜庆武城的一位酿酒老人为师,只为能酿出好酒来。我也曾拜平铁城的一位茶艺大家为师,只为能泡出茶香四溢,回味无穷的茶水来。
你为何会如此拘泥与固执?”
陈文杏一时间无法去判断拂尘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只得沉默不语。
拂尘却继续说道:“我也知道你有师父,可你那个师父是教你佛法的师父,而你拜吾师为师,是教你道法。两者之间并没有直接的冲突。
博采众长,访遍天下名师才是吾辈该行之事。”
静,安静,空谷黄莺传来清脆的叫声,叫声打破了这份安静。
陈文杏尽管无法去回答拂尘的这番话,但也不得不说些什么,随即问道:“是项天路让你来,还是你自己要来此地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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