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老师,你是在等我吗?”
麦小嘟以为这位老师会给自己来一句自作多情,却没想到他并没有否认,而是嘴中停顿了片刻后回道:“也不全是……”
“……”这个也算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是却让女孩子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因为这句话的回答,便意味着此前的猜测,也许、可能、大概是真实的了。
随着女孩子的沉默,除了窗外的沙沙声音之外,只剩下青年嘴中那咔嚓咔嚓的嚼糖果声音。
最终,还是青年打破了沉默:“这么晚了,来我这里发什么呆?”
麦小嘟抿了抿嘴唇,回道:“事情太多,不知从何说起……”
“呵……”青年笑了笑,递了颗糖果过去:“你倒是成长了不少……”
见到那糖果后,麦小嘟一愣,显然这老师这个行为让她有些疑惑,毕竟糖果这东西她已经很久没吃过了,也不是不喜欢吃,就是习惯了……不过长者赐不可辞,她还是顺手接了过来,但却没有打开。
“不喜欢这个口味的吗?”
麦小嘟摇头:“不是!”
她否认之后,不做更多的解释,而是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把青石,伸手摆在自己老师面前,问道:“老师知道这是什么吗?”
青年只瞧了一眼便收回了眼神:“一些风霜!”
语言很是简洁,颇有一些惜字如金的味道。
可麦小嘟知道,眼前这个老师从来不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他常常可以夸夸其谈,长篇大论,不厌其烦的为自己讲述一个事情的每一个细节,而当他出现这种字句锱铢的时候,那就意味着,他不想提起……
如果是一个聪明的学生,此刻就应该知难而退——好比是江湖中的一些潜规矩“该告诉你的自然会说,不该告诉你的不要多问”,现在应该是“不要多问”的时候。
但麦小嘟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聪明的学生,并且她也相信,自己的老师也不希望自己成为这样的学生。
因为认为自己“聪明”的不叫“聪明”,而是叫“自作聪明”。
因此她追问道:“可这风霜里面有好多人命……老师你觉得呢?”
青年微微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无奈,他抬起那对明亮的眸子,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学生。
他眼睛很好看,里面蕴含着饱满的情绪,其中有一种叫信念的东西,亘古不灭:“我觉得是应该的……”
女孩子的身体有些发冷,但这不是室内气温的原因。
她的浑身鸡皮疙瘩冒了起来,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可是……为什么是应该的呢?”
“其实,你心里早有了答案,不是吗?”
“但我想知道老师你的答案……”麦小嘟并不想说的太直白,因为那样太伤人了,不仅是太伤对方,也太伤自己……
也许是感觉把头拧过来这么长时间太累了,青年用手支在桌子上,托住了自己的半边腮帮子:“我的答案?”
“我的答案是,风霜!我说过了,不过是一些风霜罢了……”他在重复,但是其中的韵味已经不同。
对于这个答案,麦小嘟依旧在意料之中,她小脸紧绷,语不惊人死不休:“那……那为什么会有我们的人?”
“我们的人?”青年在疑惑。
麦小嘟以为他在装傻,于是直言回道:“在北峰,有两队人马先后入侵,其中有一队,是我们部队的人吧?他们山前山下的痕迹……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
她回想起在追踪鲍钧时候,途经的那些凌乱,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说不清楚,不安来自哪里……
青年愣了一下,转念一想就知道这女孩子是误会了,于是他笑道:“我当然知道瞒不过你……我奇怪的是,你居然称他们为我们……我还以为,你又认识了新的朋友……”
麦小嘟毫不避讳:“我当然认识了新的朋友,这也是您的意思不是吗?”
青年不敢正视女孩的目光,他略微偏过脑袋:“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老师您的意思是什么?我其实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对吗?还是说一把刀?我想不明白……”可女孩子却认为这避让是青年的无理,所以她步步紧逼。
青年那托住腮帮子的右手揉了揉太阳穴,又叹了一口气,嘴里却在嘟囔着:“啊——,我就知道会这样……该怎么说呢……”
“你是想告诉我人都有利用价值对吧?每个人存在的意义就是他的利用价值,对吗?所以你非得把每一个人都量化才罢休?”
女孩子的眼睛清冷如雾,凛冽如霜,但眼圈却又红了几分,显得有些里外不一。
人总是这样,明明知道某个结果,但心里却总在逃避,非得等对方把这个事实说出来。
若不是撞到了南墙,掉进了黄河,恐怕也不愿意醒来……
理智和感性,从来都不是对立存在的个体。
青年越听越不对劲,但好歹也是自己的学生,只好苦笑着摇头:“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来是给别人当说客的?”
女孩子不说话了,她瞪大着双目,目不转睛的盯着青年,显然,如果解释没有让她满意的话,她是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的。
“怎么说呢?你今天可以站在我的面前,你还觉得我是冷血的吗?还觉得我把你量化了吗?”青年眼看她要哭出来,又补了一句:“把眼泪收回去,你知道的,男子汉流血不流泪……”
“我没哭!”麦小嘟感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是她有些倔强,于是嘴硬回了一句。
“我只想让你给我一个解释。”
“那好吧……这件事该从哪里说起好呢?”青年回忆片刻,这才开口。
“你知道华山此前的掌门吗?他叫封一群……”
故事很长,但左右不过是利益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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