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也是年久失修,虽然算不上是破败不堪,但也绝对没什么门面好说。
没什么门面也就算了,可是牌匾上面却挂满了冥花白绫,看上去吓人得很……
他心道:“这谁死了?这么大的排场?县城门口都挂上了白绫?”
正疑惑之间,一阵唢呐吹打之声响起,从城里面传来又传走,仿佛是有什么乐队,奏着哀乐游行一般。
三人来到城墙下,不敢进城纵马,只是步行而入,进门时候,左右望了望,也不见有什么门卫把守,当下更加好奇了。
牵马往里面走去,街道上人影稀疏,路边商铺连绵,白缎飘飘,只是不少商铺都关起了门,只有零星几个还开业的商铺,只不过即便是这几个商铺还开着业,客流量却很少。
在这些商铺的门口窗边,此刻有不少的小工,正探头瞧着街尾的那一队吹打着哀乐的礼队,好像是在看戏,就连街边的行人,也时不时看向两眼,似乎那是什么新鲜玩意儿。
陈森觉得好奇,寻得一个依靠在门口柱子上看着乐队的小工,过去搭起话来,询问着:“这位小兄弟,城里面这是谁家的发丧,可真是好大的排场啊!我看这动静,不得闹得个满城皆知?”
“唷,这位客人是外来的吧?倒也不怕跟你说,这还真得是个满城皆知!风光无限啊!”小工一听,倒也不客气,咧嘴笑着说道。
他嘴里的风光无限,当然不是指这里的风景如何如何,而是指这场葬礼的阔气,这能惊动整个县城的排场,当真是称得上是风风光光。
借着这葬礼的风光,他戏说着风光无限,倒也未曾有半点尊重的意思,这叫陈森来了兴趣:“这么大的排场,可我见小兄弟你倒没有什么哀伤之意,莫非,这死的是你的仇人?”
“哈哈哈,客官真爱开玩笑,我何德何能,摊上这么一个仇人?只能说,此人死有余辜罢了……”说到这里,那小工左右看了看,低声对陈森说道:“倒也不怕跟客官您说,离西县今天得此萧条之景,正是拜此人所赐,如今他得以殒命,我们这些人,还巴不得放鞭炮庆祝呢!”
陈森追问道:“一县城之所在,此人居然有这么大的能耐?他是谁?”
“仙师·赵明华!”那小工嘴角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淡淡的吐出这几个字。
这几个字砸在陈森的心头,顿时觉得眼前一片荒谬。
赵明华死了???
那小工见陈森被镇住了,又低声说道:“赵明华倒施逆行,把离西县变成了窑子窝,叫我们县成为了翼林区最大的娼馆,不知有多少穷人,恨不得扒他的肉,喝他的血呢!如今叫他这么一死,倒是便宜他了。”
“这这这……”陈森已经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客官也觉得惊讶是吧,事实上,翼林区各大县城都误会了咱们县,咱们县里出去的每个人都遭人看不起,觉得咱们是卖媳妇卖女儿的孬种,可朝廷自有法度,若不是有人徇私枉法瞒天过海,谁又会使得娼妓大行其道呢?咱们又怎么会被挂上这么无情无义,狼心狗肺一个牌子?”
“要说仇人,那倒不是我一个人的仇人了,只怕是全县的仇人,可惜他赵家势大,没人敢吭声而已。
不过,也就在这一两天,赵明华一走,打下的这一份基业没了他守着,底下的那些崽子,背后的那些夫人,哪一个是省油的灯呢?咱们都想看看,这大树倒下来了是什么场景。”
这小工正幸灾乐祸着,铺子里面的老板就呵斥出来了:“你在那里胡咧咧什么?给我滚回来!”
小工闻言,就像是被抓了个现行一般,捣鬼的吐了吐舌头,像个猴子一样灵活的往铺子里钻去,好像是寻掌柜的求饶告罪去了。
陈森心中一团疑惑,抬头又看见那群吹着唢呐的乐队绕了回来,更看见了在那乐队里面还有几个和尚,顿时心头更加吃惊了。
于是找行人问了问:“这位兄台,我见那乐队之中有几个大和尚在念经诵文,莫非在县城里面还有什么寺庙?”
被问路的行人是一个大胡子,听到这话后,脸色露出几分古怪,上下打量了一番陈森之后,又瞧了瞧他牵扯的上好马驹,顿时恍然点头:“有,咱这最出名的就是烟云寺,寒台庙,泷月庵,烟云寺的和尚细皮嫩肉,寒台庙的高僧威武强壮,泷月庵的姑子如花解语,那几个做法事的高僧,是烟云寺里面法僧,小兄弟是想去哪里呢?”
陈森初听还不觉得有什么,可越听却越是古怪。
细皮嫩肉, 威武强壮,如花解语……这他喵的都是什么形容词?
那大胡子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是害羞,干脆就全部都指了出来:“要是想去烟云寺,那你就得沿着这路往北走,到第二条街拐角,一直走就是了,寒台庙在县城的最北边,沿着主干道一直走,见到门前有两棵大槐树的就是了,至于泷月庵,在游琴湖的西面,你想从县城里去,还得是要上船。”
说完就拍了拍陈森的肩膀,提醒几句,注意身体之类的话。
陈森还在懵逼着,身后的贝贝却差点笑到肚子疼。
女孩子心思玲珑,哪里听不出来这几个寺庙的古怪?
也就陈森还觉得,这地方的和尚,也许还挺正直……
没办法,他自己也是个僧人,因此看待同类,难免带着些许滤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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