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
“家?恐怕不会再有了……”韩澈以为自己是在心底说的这句话,但感觉到袁梦将视线投向了自己,才明白,不经意间,他说出了声。
她单手支着下巴,杏眼忽闪忽闪的看着他,问到:“韩总,我觉得,其实你很爱你的妻子,可是,大家都说是你害死她的,是真的吗?”
如果不是借着酒精的作用,袁梦此刻脑袋不是太清醒,她是问不出这样的话的,提起已经过世的人,并不是什么礼貌的行为。
“很爱?这形容的不太恰当……这辈子,我也只爱过她,只是爱她一个。”韩澈仰起脸,喉结在脖颈间凸起一个性感的弧度,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迷人的光泽,眼角那里却闪过一丝晶莹的光芒,折射出令人炫目的色彩。
袁梦以为自己看错了,眨了眨眼,想要看清楚确认一下,韩澈却已经走开了,回到酒桌上,和同事们推杯换盏。
看着一身休闲装扮的英俊男人,没了平日里跋扈专断的样子,外套脱去了靠在椅背上,衬衣和着开司米开衫的袖子一起高高挽起,短发也柔顺的贴在后脑勺上,想着他刚才那句话,袁梦突然觉得,他其实是个挺可怜的男人。
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忧郁气息,大概也是源于对过世妻子的思念吧?不管他曾经做过多少对不起他妻子的事,逝者已矣,唯有他还在痛着。
一顿饭,吃了差不多三个小时。出了店门,袁梦走路都有些摇晃了。这个样子要去监督局,人家恐怕会怀疑她的专业性,于是只好被同事们押着回了酒店。
袁梦在酒店睡了一个下午,醒来的时候,外面天都黑了。其实时间并不算晚,袁梦有些惊慌的掏出手机一看,也才是六点钟而已。
正要问问同事们现在在做什么,房门倒是先被敲响了。
袁梦不会喝酒,一点点酒精入了胃里,现在还有些头晕,慢吞吞的扶着墙就去开门。房门口却是空无一人,袁梦以为是谁的恶作剧,晃晃脑袋要关门。
斜刺里一只长臂生了过来,将门挡住了。
袁梦伸出脑袋来一看,韩澈挺拔的身子斜斜靠在墙壁上,正对着她挑眉笑着。
“韩总?!”
“睡醒了吗?走,陪我去个地方!”除了第一句,后面这句可不是疑问句,而是下命令的口气。
袁梦想,这算是上司的吩咐吗?她是不是不可以拒绝的?
匆匆披上外套,等跟着韩澈上了车,袁梦这才发现,车上除了他们两个人,那三个大男人并没有跟来,系着安全带的手顿了顿,问到:“他们还没下来吗?这么慢?”
韩澈没有回答,一踩油门,车子已经开了出去。
“韩总!”袁梦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这一次没有别人,就只有她和他两个人。那一次被他强吻的场景又无比清晰的出现在她脑子里,忍不住浑身打了个激灵:韩澈这是要干什么?
“别怕,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只是让你陪我去个地方。”
看着袁梦往车门缩成一团的样子,韩澈倒是爽朗的笑了,他做事不带藏着掖着,若是有想法,也一定会像上次那样明明白白说出来。
袁梦此时也不再做斗争,安安静静的坐在车里,静观其变。
车子一路往偏僻的地方开,道路上来说并不算是崎岖,只是建筑却越来越少,到最后,就连普通的低矮民房都看不见了。
车子在一处空旷的场地停下来,韩澈刹住了车子,没管袁梦,自己解开安全带走了下去。
空旷的大路两旁竖起了路灯,但那点光亮根本微不足道,不是深夜,却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袁梦看他逐渐走远,犹豫着要不要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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