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里都只是树木而已,一户人家也没有。她除了外头浓翠浅碧的树林和偶尔飞过的小鸟之外,怕是什么也看不到的。但张嫂说她已经这么坐了一天了。
楚天磊又气又恼又怜又恨,心头真正是百般滋味。他取了件开司米毛衣扔过去:“给我穿上!”赫连靖琪好似根本没有听见,也仿佛这里根本就没有他这个人,连姿势也未牵动分毫。
楚天磊本就余怒未消,见她如此漠然神色,越发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将她从沙发上扯了起来,道:“你不穿是不是?那索性都不要穿了。”边说便探手去扯她的衣服。
赫连靖琪似这才回了神,慌忙躲避他的碰触,苍白的脸上现出一抹红晕,仿佛是涂了上好的舶来胭脂,在他眼里,唯觉娇媚如花。赫连靖琪往后退,但沙发挡住了她所有去路。赫连靖琪只好撇过头,冷声道:“楚天磊,你放开我!”
她两弯眉毛蹙起,嘴角微沉,薄怒下有种别样的俏丽。楚天磊倒笑了,剑眉轻挑:“那你到底是穿还是不穿?”赫连靖琪沉默片刻,这才极心不甘情不愿地将衣服穿上。
见她乖巧听话,楚天磊的心情便立刻转阴为晴了。他换上了家居的毛衫,坐在离她极近的沙发旁边看报纸,不时地抬头望她一眼。
不多时,菊兰和张妈敲门而进,轻手轻脚地将粥,几个小菜和两副碗筷放了下来。又见楚天磊和赫连靖琪两人的神色有异,也知道不便侍候,便告退出去。
楚天磊动手盛了小小的一碗,因刚出锅,温度还是极烫的。他用嘴吹了好一会,又尝了一口,觉着温度刚刚好,这才道:“过来喝粥。”。
赫连靖琪依旧眼神茫然地凝望着窗外,整个人似足了一具没有魂魄的躯壳。楚天磊将她拉了过来,指着沙发:“给我坐下。”这次她倒极温顺,眉目低垂,依言坐了下来。楚天磊不觉放轻了声音:“先将就着吃一点。这里有一个北地的厨子,做的北地菜十分地道。你想吃什么菜,他都能做。”
赫连靖琪不言不语不动。楚天磊端起了碗,取过小勺舀了一小点粥,送到她唇畔,声音温和:“来……”
她仿佛是尊雕塑,既不抬头也不张嘴。一秒,两秒,三秒……他也不嫌累这个姿势累人,一直维持着这个动作:“来,吃一口……”
这般僵持了也不知多久,她却连嘴唇也未动过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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