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赫连大小姐。如今回想,那一段时间,是两人最幸福欢喜的时光。
其实这个季节要找红薯并不容易。红薯不耐寒,往往到了冬天就会坏掉。只有一些村民会把红薯藏在地窖里。但段旭磊吩咐了,底下人哪里敢怠慢,才不过一个多时辰,就有人把一大筐的红薯送了过来。
段旭磊把菊兰和张嫂都支开了,卷起了袖子,亲自动起手来。在炉子上放一个细细的铁网,上头搁几个洗净了的红薯。炉子里燃着热碳,腾腾的红焰,很快便可以将红薯熏热熏熟。不过片刻,红薯慢慢开始散发出香甜气息。接下来,他只需用筷子隔数分钟略略翻动一下便成了。
赫连靖琪坐在沙发上,望着炉子,亦自出神。从段旭磊的角度,只见她侧脸低垂,线条精致而柔和,仿佛是用上好的工笔细细勾画描绘而成的。
犹记得第一次与她相遇之时,她身着一件素雅的白底粉花蕾丝镶边的宽旗袍,步履匆匆地撞到了他怀里。一再地跟他道歉说对不起。抬头,就是这么一张眉目如画的脸,正泛着淡淡的羞色,如同枝头初绽的花蕾。那一瞬,他只晓得自己的心房猛得一缩,仿佛是被她撞到那里,闷闷的涨疼,那种感觉即好受又难受。
一直到现在,那里头还依旧保留着这种闷闷的难受之感。
红薯眼见要烤熟了。段旭磊无意识地用手碰触了一下,下一秒便被烫得只甩手。赫连靖琪怔怔抬头,探手过来捉住了他的手指。
指尖被烫红了。原本白皙修长的手掌上,如今布满了枪支磨砺出来的老茧。
段旭磊痴了一般地凝视着她,低头在她额上落下缠绵轻柔的一个吻:“靖琪。”
赫连靖琪似在梦中被唤醒了过来一般,骤然放开了他的手。段旭磊也不以为意,轻声道:“马上可以吃红薯了。”
他戳开一个红薯查看火候,而后取了一个搁在备好的骨瓷小碟里,道:“可以吃了。”
靖琪伸手便欲接过。段旭磊道:“仔细烫手。只许动口,不准动手!”他用刀叉将其切开,而后叉了一块喂到她嘴边。
赫连靖琪愣怔地张口咬住,而后似被嘴里的红薯烫到了一般,忽然站了起来,背对着他。
段旭磊亦跟着站了起来,问道:“怎么?是不是我烤得不好?”
赫连靖琪闻言,转身便跑回了卧室。段旭磊搁下红薯去追她。
她纤瘦的肩头犹如受伤的小兽,伏在沙发里颤颤发抖。段旭磊觉得不对劲,想扳过她的脸,看她的状况。可是她就是不愿转头。他抱住了她,摸着她的脸,却摸到了一手的湿润……他倏然一惊,只得用力扳过她的脸……
这是再遇以来,她第一次对他落泪。
那个瞬间,他知道她想起了过往。段旭磊无声地抱着她,一手替她擦拭。他很想很想跟她说对不起。可他做那么多,早已到了说再多都已经无用的地步了。
段旭磊最后心一横,低头吻住了她小小的唇,强迫她与他纠缠成一团火,让她连落泪的时间都没有。
再也不去想从前!再也不去想以后了!也不去想她大哥和他大哥了!
她是他的。这一次,他再不会轻易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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