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完美复盘。
他看到了每一缕星辉所在的位置,但是他却没有看到其出现的完整顺序,没有看到,自然也就记不得。
而且,这里面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
“棋盘落子有黑白之分,如果这些是他的落子,那么我的落子又在哪里?”
苏文的视线渐渐从那些碎石块儿上挪开,开始观察地面上其余的沙尘、落叶、枯枝,脑中所对应的,却是当初茶林当中所有茶树所在的位置!
片刻之后,苏文重新俯下身去,开始移动其余落叶与枯枝的位置,然后他眼中的一切,都变成了黑白棋子。
紧接着,他看到了一盘棋局。
苏文慢慢闭起眼睛,迈步走到自己最开始的位置,将自己作为黑棋的最后一步,落在了棋盘上。
然后他回想起了禹墨手中疾射而来的那枚白色棋子。
苏文当然记得那枚棋子最后落向的地方,可是问题在于,禹墨原本是想要将其落在何处呢?
时至此刻,他终于明白,当时那白色棋子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而是准备落在别的什么地方,可惜被自己的坠星落打断,使他没能看到禹墨的最后一步棋。
但没看到。不代表苏文想不到。
如果禹墨想要将自己这枚黑子提出,那么。他的白子就只能落在一个地方。
苏文重新睁开眼睛,看向自己右前方一尺左右的那片空地,轻轻笑了。
既然知道了禹墨的落子之处,那么接下来,便是寻找破局之法,苏文想要单纯从棋道之上,破掉禹墨的这盘棋局。
可惜的是,下棋靠的并不是记忆力。而是计算能力,而这也是苏文一直以来的劣势。
为了弥补这一短板,苏文激发了文海中的棋位,一枚古意盎然的棋型图符自苏文手腕渐渐亮起,然后他脑中的棋局慢慢便得清晰了起来。
苏文的眉头也随之皱起,轻轻叹道:“想要得出破局之法,还是得先知道他的落子顺序才行啊。”
可是如今在苏文眼前的有数十枚白色棋子,经过排列组合后所产生的可能性是一个天文数字,如果苏文想要靠运气试出正确的顺序,无异于异想天开。
“可惜我还是与那禹墨提前遭遇了。届时在文会上,他必定会对我的坠星落有所提防,而且棋无一同。即便我解开了这局棋,那么下一次又当如何?”
而且现在摆在苏文面前的,还有一个最大的难题,便是禹墨的文位。
对方是御书,而他只是一介侍读。
一境之差,便是云泥之别。
苏文之所以能够在茶道之上占得一丝胜机,一是因为禹墨在以为对手不是苏文后有所轻敌,二来也是因为禹墨有所保留,并未施尽全力。
至少苏文还没有看到那传说中的白马在何处。想来禹墨那白马弈棋的称号也绝不会是无风起浪。
想必下次两人再度相遇,苏文就没这么轻易得手了。
而且苏文既然是想要借此机会感悟棋道。那么在文会论道交手之时,便尽量不能依赖他其余文位的手段和各式文宝的力量。否则又何来提升?
“真是个难缠的对手啊!”
苏文皱着眉头,有些发愣地盯着地面上那错落有致的棋局,却殊不知,与此同时,那坐于茶树边的禹墨也发出了同样的感慨。
“还是想不明白,那坠星落到底是如何施展的?如此看来,这次文会并不如我之前所想的那般无趣啊!”
“杜甫,苏文,好吧,我记住了……”
手腕一翻,那白玉棋盘自禹墨手中消失不见,他拍拍屁股站起身来,脸上重新露出懒洋洋的笑容,朝着院门迈步走去。
却不想,还没走得几步,便突然被一道如肉山般雄伟的身形给拦住了。
“什么人?”唐吉眯着一双小眼睛,看着禹墨那一身明显不是鸿鸣书院院服的白衣,脸上满是警惕之意。
禹墨偏着脑袋看着眼前这座人形堡垒,心中暗暗感慨,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吃了些什么才能长出这身横肉来,脸上的笑意却越发灿烂了一些。
“这位师兄,我是来自圣佑书院的学生,有急事来寻我们康大人。”
唐吉闻言,轻轻挑了挑眉头,然后转头看向身边的那位老者,目露询问之色。
老人身穿一身浅灰色的短袍,身形很瘦,双眼眼窝深陷,脸上布满了刻下岁月痕迹的皱纹和老人斑,面容充满了慈爱和祥和。
他看着禹墨腰间若隐若现的龙形玉佩,淡然一笑,然后点了点头,开口道:“久闻白马弈棋盛名,今日得见,的确英雄出少年啊!”
禹墨闻言,脸上那懒散的微笑顿时为之一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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