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也没刻意朝时落跟明旬看。
否则让广场的人瞧见,谁还敢过来?
明旬就无需顾忌,他也从车内取出一个折叠凳子,放在时落旁边,不过坐下前,他还是问了一句,“落落,这样会打扰你吗?”
“不会。”时落并未看向人群,她替人算命也是看缘分。
时落手里摸索着几枚铜钱,不骄不躁。
明旬就更沉静了,能离时落近些,哪怕就这么坐着,他都觉得趣味十足。
半个小时后,仍无人问津。
张嘉蹲在地上,嘴里咬着一根草,他含糊地说:“这些人真的是没运气,时小姐这么一个大师可遇不可求,他们竟然看都不看一眼。”
齐晓波与张嘉年纪相仿,他提了提裤子,蹲在张嘉旁边,他是没见过时落给人算命的时候,“时小姐真这么厉害?”
“那可不。”张嘉拿掉嘴里的草,又将自己经历过的与齐晓波讲了一遍。
末了,他感叹,“要不是时小姐说我并无必算之事,我都想让时小姐给我算一卦。”
齐晓波若有所思。
“哎,有人去了。”张嘉小声叫道。
此刻,时落面前站着一对年轻男女。
男人看时落不太信任,女人蹲在时落面前,显然是想试一试。
“她这么年轻,哪能算得准?净乱花钱。”男人不耐烦地催促。
女人飞快地看了时落一眼,生怕丈夫的话惹时落不高兴,见时落脸上并无不悦,她才松口气,扯了一下男人的衣摆,小声说:“你别这样说,我用自己的钱。”
“你的钱不是我的?”男人声音拔高,显然是女人的话惹恼了他。
“当初结婚的时候你可是说了,以后都听我的,赚的钱也都是我收着,这才没两年,怎么?你不愿意了?”男人怀疑地看着妻子,“你到底偷藏了多少钱?”
男人一口一个‘钱’字,语气刻薄,对妻子没有一丝尊重。
哪怕路灯昏暗,女人通红的脸仍旧落入周围人眼中,她羞臊的抬不起头。
“不是的,这五百块是我上个月的奖金,还有我上回回家,我妈给我的。”女人起身,想离开。
“合着你觉得奖金不算是工资?还有你妈给的你怎么不跟我说?”男人不依不饶地责怪妻子。
“我妈就给了我三百块,她是看我衣服穿了好几年,想让我买套新衣服。”
“她什么意思?是嫌弃我苛待你?”男人冷笑,“当初是谁追着喊着要嫁给我的?还有你爸妈,他们在村里可没少炫耀我这个女婿吧?”
“没有,我爸妈不是这样的人。”女人有些急,男人看不起她爸妈,让她心里难受。
男人切了一声,“我家在镇子上有别墅,还有两辆车,都是好车,你可是你们村唯一一个嫁有别墅的人,你爸妈做梦都能笑醒吧?”
女人也有些急,“我爸妈根本不是这样的人。”
男人大概也不想在外头跟妻子吵架,他越发不耐,“行行行,你说什么就什么,赶紧走。”
女人也有了脾气,她蹲在地上没动,还非要算了。
原来落落每次给人算命看到的都是这些不幸的事,明旬心疼地揽了一下时落的肩头。
“她会算个屁,哪有这么年轻的算命的?还带着个男人,她这是逗你玩呢,也就你傻,给人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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