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自己的作品还没有踪影。
第二天我们一早就来到昨天的地方,摊位上着锁,可能是来的太早了,我们只好在旁边坐着等。
“两位这么早就来修鞋呀?”声音从身后的巷子传来,我回头望去,他看到我诧异的说:“怎么又是你,一个井盖要毁你多少双鞋呀?”
等他走到面前,我发现林翠陌搓着手,紧张微笑,我赶紧介绍:“师傅,他是我男朋友,他想见见您。”
“见我?”面对我的客气和旁边不知所措的林翠陌他有点慌张,可能把我们理解成奇怪的人吧,绕开我们开始支起修鞋摊位,“我就是一个修鞋的有什么好见的?”
林翠陌上前一步说:“老师,我是你的忠实读者,这次过来就是,就是想见见您。”
“现在你看见了,可以走了。”他说的毫不客气,显然林翠陌还有很多的话想要和他说,可是被他这么一怼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只好打着圆场说:“师傅,其实我们都读过您的作品,深深的被它吸引,觉得您应该重新写作,坚持梦想。”对于我这句话他嘲笑的回答:“那是你们觉得,我已经不可能再写作了。”
“为什么,就因为自己入狱过?很多刑满释放的人不是都回归社会重新做人了吗?”此话一出我也觉得有些莽撞,林翠陌更是猛地拽我一下。
他怒目而视,用锤子驱赶着我们:“要修鞋留下,不修鞋就躲开。”
我们只好站在不远处观察,我愧疚的说:“都是我乱说话。”林翠陌并没有怪我,他也说我们这样出现是有些唐突了,只能再找机会。
中午吃饭时间已到,我们一直在远处等待,一上午没什么生意的他,开始收拾工具,看样子下午不准备继续支摊。
他离开的时候发现我们跟在后面有些恼怒但是也无可奈何,径直往巷子深处走去。
我搀着林翠陌的胳膊低声说:“这样算不算跟踪呀?”他也有些为难,可是内心驱动他不断前行。
最终他停在一家小餐馆门口,虽是午饭时间可是里面并没有什么人吃饭,环境看着一般不过桌椅还算干净,餐具也讲究的摆放在消毒碗柜里面。他站在门口良久,最终还是没有进去,转身离开的时候,屋里面走出一个女人,她年纪看上去不小,但是眉眼之间却有一股清雅的气质,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默默地流下一行眼泪,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也许知道他的故事。
林翠陌抬腿要继续跟过去,我却拦住他:“中午了,先吃饭吧。”
“可是我想知道他住在哪里。”他望着远方看到马上就要消失的背影有些着急。
我拉着他走进小饭馆,低声说:“放心,这里也许有意外之喜呢?”
他半信半疑的看着我,坐在角落里,老板娘拿着菜单走过来,微笑的样子很有亲和力,菜单很简单,都是一些家常菜,我们随便点了两份盖饭。
等待的时候林翠陌问我:“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我不住的向后厨瞟去,他发现后也不时的看向后面。
“自然点。”我发现老板娘端着盘子出来,赶紧坐正,用余光打量着她,快要走近我们的时候,我突然大声的说:“他就是之前很有名的作家,麒麟臂呀!”
被我这句话吓到的不止有老板娘还有林翠陌,我狂挤眼睛,他似乎看懂了我的用意也大声的说:“是呀,我很欣赏他,可惜现在不写书了。”
老板娘一边听我们说话一边把盘子放下,听得过于投入差点把饭扣在林翠陌的身上,我赶紧夸张的说:“我看过他的文章,要是继续写一定可以出书的。”
我发现老板娘站在离我们不远的桌子旁假装收拾本就很干净的餐具,心想看来我的猜测没有问题,变本加厉的继续说:“你不是有出版社的朋友也很欣赏他,说他要是再写书就能帮他联系出书。”我本以为我已经不算会说谎的人,林翠陌居然更不会,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我的用意,我赶紧补充道:“就是原来杂志社的人呀。”
“哦!对对对!”他的样子害得我以为要穿帮,好在女人还是感性大于理性,她一听到这里就有点按捺不住,唯唯诺诺的凑过来问我:“你们认识陆青宵?”
“陆青宵?”林翠陌这个傻瓜脑袋,一脸无知的望着对方,我赶紧对她说:“认识!他笔名叫麒麟臂对吧。”
老板娘对于林翠陌的反应有些迟疑,为了让她相信我们的话,我让林翠陌拿出名片递给老板娘,好在林翠陌出门会随身携带名片,上面的头衔还是比较唬人的,什么作家协会会员,某某出版社主任编辑,其实只是挂个名而已。
她接过名片心里的疑虑也微微的打消一些,顺手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我们旁边问:“他真的还能出书吗?”
我假装思索,语气里带着一些惋惜:“陆老师的作品我们看过,实力没问题,就是他现在有点自暴自弃。”我故意装作发愁的样子,她也低下头略带愧疚的说:“都是我的错。”说着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我递过纸巾,这样的眼泪一定是涉及到情感问题,作为女人我想我来问也许会有所进展,便向林翠陌使了个眼神,他到领会的快,自己端着盘子去另一边。
“其实,我们真的很想帮助他,可是作为外人能做的终究有限,要打开他的心结还需要熟悉的人。”我想起他那天对自由的一番言论,可以感觉到他的才气还存在只是雄心已经被磨灭。
“我……”她一直在哭,控制不住的泪水足以说明两个人的关系并不一般,“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也许说出来我们可以一起想想办法。”她有些犹豫,始终不肯开口,只是默默的流泪,我想可能是时机还不成熟吧。
许久不见她再次开口,我便说:“我们的名片你也有,你想想吧,需要我们帮忙的就给打上面的电话。”
吃完饭后,我拿了一张餐厅的订餐单,这样也算交换联系方式,虽然有些不甘心不过我们也知道欲速则不达,只好先回家等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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