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黛宁抽出手臂,洋洋得意:“就不去就不去,气死你。”
时慕扬:“……”
他深吸了口气,勉强维持心平气和。
黛宁雄赳赳迈步走进去,她牵着时慕扬,用一种领主的目光,巡视着北岛的房子。
时慕扬不愧流着时家的血液,哪怕再懒,他的领地也井井有条。
木头做成的房子鳞次栉比,路上有人见了她,连忙恭恭敬敬打招呼。
也有人对她身后,脏兮兮的少女好奇,可是黛宁不讲话,没人敢多问一句。
做个暴君真是爽歪歪。
“行了索二,不用跟着我,吃饭叫我。”
黛宁不认识路,她怕露馅,也没问人。时慕扬领地很大,她等饭吃的时间,转着转着,到了一片灌木林。
时慕扬眸光一闪,没有吱声,眼中划过一丝冷笑。
林中沙沙作响,黛宁还没反应过来,突然一条两个水桶粗的蟒蛇,两只灯泡般的大眼发光,向她游弋过来。
黛宁的尖叫声卡在喉咙里,她这个人坏,遇见危险,第一反应,就是往别人身边赖。
时慕扬本来在一旁冷笑看好戏,结果转眼,一个一米八的男人,猛然把他扑倒,埋头在他大胸上嘤嘤嘤。
“有蛇时慕扬,快把它弄死,把它弄死!呜呜呜呜……”
“……”时慕扬被她扑倒,腰磕在石头上,“嘎达”一声。他额上疼出冷汗,被压得差点两眼翻白晕过去。
“纪!黛!宁!从老子身上下去。”他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黛宁紧闭着眼,全身都在抖:“不要不要,时慕扬你不把它弄走,我就抱着你一起被它吃掉。”
阿蟒茫然地看着他们。
它蛇信子吐了吐,想凑过去,又没弄懂主人到底在搞什么。
哪怕主人踹他一脚,都比这种面对它瑟瑟发抖,来得要明白些。它从小就是个憨憨,只管吃,不长智商,听话又傻。
这次中了毒,它浑身难受,看见主人,才打起精神飞奔过来,没想到被“主人”嫌弃了。
时慕扬腰都快被压断了,他脸色铁青,撑着最后一口气,吹了个口哨。
阿蟒听令,回到灌木丛深处。
“它走了,给老子起来。”
黛宁抱住他脖子,不敢抬头:“真的嘛?”
“真的。”
“可是,人、人家腿软啦。”
“……”废物东西。
和他杠上的时候,不是挺能的吗?
回去的路上,时慕扬阴森森道:“纪黛宁,给老子把猫尿憋回去。”
“嘤嘤人家还是怕……”
她用时慕扬的身体,委委屈屈含着眼泪,边走边抹泪。
路边劈柴的汉子看见大首领扁嘴哭泣的模样,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黛宁哭得哽咽,压根儿没空理他,从他面前路过。
时慕扬扶着快要断掉的腰,看着地上的男人,脸上闪过一丝杀意。
等他们走远了,男人呼出一口气。
时慕扬握紧拳头,想了一万种将来折磨纪黛宁的法子。
他上前几步,捉住她手腕,面前的人还在委屈巴巴,娘炮兮兮地哭。最辣眼睛的是,用着他的脸!时慕扬膈应到快吐出来。
他都能预料道,过不了多久,大首领是个嘤嘤怪娘炮的消息,会传遍整个北岛。
如果他自信一点,相信这个预测,南岛很快也会全员知道。
日!他单手捏住她的脸。
“闭嘴,别哭了。”
“呜呜呜……”
“操,你再哭一个试试!”
“嘤!”
“再嚎一声,老子带着这具身体去自杀信不信?”
“……”黛宁泪汪汪地瞪着他,从本来的小声抽噎,猛然变成嚎啕大哭:“哇呜呜呜!”
两个人僵持了许久,木屋旁,一个洗衣服的大爷,探头探脑看过来。
行行行,妈的他哄,他哄还不行吗!时慕扬脸皮绷紧,僵硬地抱住她的腰。
“乖,不怕,它把你当成了我,没想吓你,快别哭了。”
时慕扬用娇小的身体,抱住一个硬邦邦的躯体,不熟练地在她背上拍。
他的安抚没有感情,也不温柔,黛宁本就是个作精,压根不买账,依旧在抽泣。
时慕扬整个人都快炸裂,要和纪黛宁同归于尽时,索二突然大声喊:“老大,你在哪里?吃饭了!”
“咦,吃饭啦!”黛宁一抹泪水,顿时屁事没有,她瞬间忘记巨蟒那个恶心恐怖的模样,她一把推开时慕扬,欢欢喜喜吃饭去了。
时慕扬:“……”
他收回手,表情几经变幻。他要弄死她!早晚要弄死她!
另一边,柴婆回去复命。
“纪小姐……”
床上的纪恬因为中毒,脸色发青,她满脸希冀。
“怎么样,慕扬回来了吗?”
“大首领他、他回来了。”
纪恬暗自在心里皱眉,她为了时慕扬中毒,这几天每天都要呕吐很多次,既然他回来了,为什么不来看她。
难道……
“他受伤了,很严重对不对?扶着我,我要去看他。”
她不胜虚弱地从床上挣扎着要下去。
“……”
柴婆连忙扶住她,满脸复杂。
“大首领没有受伤。”柴婆心想,不仅没有受伤,还先忙着去吃饭,不仅要先吃饭,还又带回来一个女人呢!
纪恬怔住:“没有受伤,那……”
那他为什么不来看她?明明走之前,还揽着她,说“等我”。
柴婆痛心疾首,把刚刚看见的一切,添油加醋说了一遍。听得纪恬手指握紧,差点绷不住表情。
什么?女人!
纪恬眸光一冷,这次她已经和时慕扬有了感情,不管是谁,都不可以和她抢!
时慕扬的心,是先向着她的,她一定要让时慕扬更喜欢自己,还要让那个小贱-人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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